2024.4.23 第100期 作者：宋传杰
山城燃气表事件，有些日子了。
你们说是蠹企害民，他们话述树立榜样：
「公司的迅速响应与积极处理，赢得了市民的广泛赞誉。这样的企业，不仅为山城市民树立了典范，也为全国企业提供了诚信服务的标杆。
此次退款行动的成功推进，不仅彰显了山城燃气公司的社会责任感和诚信经营的理念，也为全国范围内的企业树立了榜样。」
我问劣徒信谁，劣徒傻笑着唱起歌来：
「喝一杯苦咖啡，眼泪掉下来。
不是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有代沟。问这是啥歌？答「借点情借点爱」。
此等劣徒，我说正事呢，他却胡搅合。
话回主题。
更令人目不暇接的是，成都、西安、长沙等地，陆续披露此类事件。
当然，也有某些城市的燃气公司，主动站出来拍胸脯表清白。
如此一来，让近年来备受质疑的水电气「智能表」「跑的快」现象，重回老百姓茶余饭后的热点话题——之前还是窃窃私语，如今却是大大方方的了。
估计不少曾经闷声发大财的，现在也不得不胆战心惊、紧锣密鼓地研究制定应急方案呢。
多年以来，曾经一直想藉助各种身份，包括同学、校友、朋友、亲戚等，了解一下「智能表」的精度，是否真如大家质疑的那样有猫腻，但始终得不到大家的支持和配合，都被以各种理由婉拒。
在正式的场合谈起此话题，大家的看法是「不可能」。为什么？大道理如下：
因为「水电气」的背后都是SOE直接或间接地控股或持股。
企业赚的钱又不是他们个人的，怎么能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禁止联想！这种说法，不一定就一定隐含着「如果企业是私人的，偷鸡摸狗、坑害消费者就是正常的」的意思。
但是，有人始终对这种「不可能」持怀疑态度。
有人猜，企业全体领导员工，从董监高到门卫和保洁，谁不为了企业的发展壮大而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啊？降低成本、提高收益，无一不是企业的本命追求。历来的精打细算，都浸润着脂膏。
有人再猜，虽然企业的收入不可能直接发放给员工，但大河有水小河满，企业效益好则员工绩效好。绩效是啥？真金白银的钞票呗！当然，董监高也更是企业员工。
有人还猜，企业的数据越好看，董监高们的职业生涯前景就越可能更辉煌。
……
还有，我也切身体会过「智能后时代」。
「智能」能使百姓身体更健康。因为换了智能水表和智能气表以后，家人的饭量和饮水量大增！不信？你看水费和气费增了多少。吃的多就用的多、喝的多就增的多，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智能」能检验老旧设备。换表后，做饭时经常感觉炉火不旺。燃气公司的师傅正气凛然地说，是炉灶使用过久、零件老化，购买他们公司的产品必然能加强火力。
什么是「软件定义」？什么是「用软件去定义智能设备的功能、用软件给硬件赋能」？这么高大上、这么智能的事物，我真不懂。但我懂一件事，家家户户对这种「软件定义」的取证是上天无路、入地没门的，越智能、越高科技、越是无路无门。所以，安心当个智障，不做无畏反抗，窝囊但省心。
我只知道，不可能存在「100%的不可能」。
Nothing Impossible万事皆有可能。
我还知道，从山城气表事件中，能看到更多值得深究的现象。
◆ 面对多年来市民对智能表「跑的快」的质疑，计量仪表是否精准，「市场计量行为」监督管理是否起到了应有的职责？
◆ 智能计量仪表是否内置软硬件后门、内置「软件定义」……市民是不可能准确获取证据的。面对市民的感知化疑虑，政府部有关门做了哪些行之有效的工作？对于日新月异的智能化，政府监管、市场监管是如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维护「依法合规」社会环境的？
◆ 官方新闻媒体对市民反映的智能表「跑的快」的事件，为什么跑不出自媒体的速度、挖不出自媒体的深度、监督达不到自媒体的力度呢？
◆ 企业所有制形式并不能改变企业逐利的本质。企业所有制形式也不能消除企业在逐利中不择手段的动机。企业所有制形式也无法防止企业经营中的违法违规行为。
当，市场监管、各种监督检查、执法，对不同所有制形式的企业，采取了差异化执法；
当，「执法、媒体监督、企业所有制形式」三者，不约而同地同时失明、失语、失能；
我们应当如何防范「人工智能」把我们变成「人为智障」？
我们应当如何防止「利民智能」把他们变成「利令智取」？
话至此，不由感慨，这莫非就是，三十年一个轮回吗？
上世纪90年代末期，曾一纸《警惕以高科技为掩护的新一轮乱收费》委员提案向省和中央提出治理建议，《焦点访谈》关注、有关部门颁布规定和法规，“乱收费”现象及时得到了制止，也减轻了个人和企业的负担（如果看官们有兴趣，择日写写详细过程也无妨）。
三十多年后，难道「以智能化为掩护」又疑似要使乱收费死灰复燃？不过这一次，更高科技、更掩蔽、更隐晦、更难取证。如果那一次还冠以「成本」的遮羞布，那这一次就是赤裸裸地「偷着掠抢」了。
总而言之，「计量的表」，即使被赋予智能，还应是「计量的表」，而不能成为「噶韭菜的刀」、「炼脂膏的炉」。
宋传杰，昵称coolbuddy，爱码字的理工男。山东工学院工学学士、山东工业大学工学硕士，中欧国际工商学院EMBA，纽约州立石溪分校AIMP文凭。九三学社社员。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中央直接联系的高级专家。爱好“探知、读书、徒步、拍照”，乐享“饮食、茶、咖啡”，喜将“所闻、所见、所思、所辩”磋为文字。在微信公众号《宋老随笔》和凤凰网山东专栏《老宋漫语》播文至今，“述事实、论常理”，以飨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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