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10 第71期 作者:宋传杰
2022年,终于过去了。
有人开玩笑说,2022这一年,是「Half Sad And Half Nucleic Acid Test」。的确,这一年做核酸的次数肯定是任何不寻常事项中重复的次数最多的,没有之一。
这个短篇,从末月写到初月。七千余字。写了两个年头。
说话不容易。
特别不容易。
左顾右忌开口难;不触碰各种规则难。
我是企业打工人。年末与职场上的朋友聊聊2022年。都说不容易。最后都不约而同地谈起同一种现象——太不容易,都得靠拍马屁来最后一搏了。也许是就业形势不好、职位竞争激烈,所以,工作业绩比拼不过时,就比一比拍马屁谁拍的领导更舒服一些了。
现在的职场上,大家拼命拍领导马屁的现象比较多。既要拍「衣食父母客户」的马屁、也得拍自己上司的马屁。原因也非常简单,因为领导可以提拔你、可以给自己好处、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死。其实,拍领导马屁,自古就有之,只是当今有些过之而已。清朝末,慈禧就被拍晕过,拍到后来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皇太后了、还是医神了。
话说慈禧有一个业余喜好,就是喜欢给人家送药。她自认为自己的水平很高。为什么呢?她给人家送的药特别苦、而且药的质量还非常差,但皇太后送药你也不能不吃、更不能不接,就是毒药也得吃啊!为了少吃她的药,就产生一个现象——只要一吃她送的药,大家就回禀病好了。否则还得再吃这不管用的苦药。于是,慈禧慢慢地觉得,她的药方非常灵验,一吃就灵,渐渐地,慈禧就相信自己是一代药神。问题是,她的药方有个毛病,就是别人百试百灵、一次就好,而对她自己的病就不大管用了。
看过布赖恩·克罗泽《蒋介石传》的,心里都清楚,拍马屁拍重点或笨拙点不会冒犯领导、但实事求是地给领导「苦口良药」,就不见得受待见了。
1948年,国民党军渐渐控制不住东北局势。他们于3月12日从吉林撤出,并用军事上惯用的陈词滥调解释说这是为了缩短运输线......经过激烈争夺,四平在三天之后失守。
美国特使魏德迈发表了讲话,讲到了他看到的管理不善、腐化、低效率及无能等现象......对“麻木不仁、毫无生气、悲惨的失败主义情绪”及缺乏“鼓舞士气的领导人”的现象进行了抨击。原来政府的一位德高望重、资格很老的官员(是戴季陶?)听了他的讲话后,感动得掉了泪,因为他知道魏德迈是中国人的朋友,他讲出了真心话。然而,司徒雷登大使却说,在场的那些人觉得魏德迈的讲话冒犯了他们,蒋总统也很明显被他冒犯了…...
没做过领导,真不一定晓得被拍马屁的滋味,实际上,拍 拍 拍,拍到后头,被拍者自己也会被拍糊的,真的认为自己就像别人拍的那么优秀了。
2022年,「专家」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几乎彻底被众口唾弃,我也曾起哄过一次《专家 vs. 砖家 vs. 赚家》。
湖南大学某教授,继研究出英国人祖先在英山县后,又研究发现丹麦人的老祖宗是会种小麦的丹东人、立陶宛人的老祖宗是景德镇能把陶器立着烧的工匠,真是让人大开脑洞。
有位许姓专家,以为低收入人群都像他那样有私家车、有闲置的住房:解决低收入人群的问题,可以让他们用自己的私家车去拉活,然后将自己的闲置房租出去。
北师大一位博导给农民开出的药方是“县城买房,开车种地”。而某严姓房产专家说,未来房子会朝着消费品概念发展,买房会像买包一样容易。
一位农村种地的老友给我讲了一个段子:
专家到农村调研,看到一头挂着铃铛、蒙着眼的驴在拉磨。问一旁的农民,拉个磨为什么还要给驴挂个铃铛。农民:挂个铃铛防止驴偷懒,铃铛不响了说明驴就停了。专家:万一驴停了,头一直在摇,那岂不是把你骗了嘛!农民想了想说:你说得有点道理,但我们农村没有像你这么聪明的驴。
专家太多,是不是砖头都不够用了?没有专家的日子,是不是更自然妥帖?
马光远总结说:2022年可真是专家声誉破产的一年。以前大家老觉得经济专家不靠谱,现在大家发现,医学专家更不靠谱。不同的是,一个要你的钱、一个要你的命。
过去,经常用「没文化,真可怕」来说某人受教育程度低。其实,想一下,专家就有「文化」吗?「文化」到底是什么呢?是学历?是经历?是阅历?是书架上的书有多少?......都不是。知乎上有一个说法,不知道你是否认可?反正,比较认同:
根植于内心的修养;
无需提醒的自觉;
以约束为前提的自由;
为别人着想的善良!
闲话说了这么一打断,抓紧入正题!
说到「不容易」,一位律师朋友说:
母亲几年前脑出血后就一直在轮椅上。看报道说奥密克戎会特别青睐有基础疾病的患者,心里一直恐慌、晚上一直失眠。托朋友从国外购买Paxlovid,未果;只好买安宫牛黄丸、21味中药材的清肺排毒汤。虽然不知道管不管用,能做的似乎也就是这些了。听一外地的同学说老人备下了呼吸机、血氧仪,当时还觉着有点夸张,但后来看还是我对奥密克戎的认识不够。
自己一家人全阳了,自己不敢回家,每天给父亲打两个电话。最纠结的是家里体温计也没准备,跑了所有药店,高价平价的都没有买到,只能让父亲天天注意母亲的体温。村里两千多人,60%以上都感染了,村卫生室一针退烧针要120元。父亲整日窝在家里不敢出门,他本是村红白理事会负责人,最近连续去世了四位有基础疾病的老人,因为要照顾母亲,他也一直未去参加。临近年关,我和大哥都不准备回家过年了。除夕夜烟花爆竹都能够禁放,还有什么传统习俗和文化是我们当代人不能够放弃的呢?
年末了,突然一种失望感油然而生。突然要有放弃现在去学医的冲动......与市疾控的一领导电话中探讨解封后的现象与看法。领导说,你这样的说法很不成熟,怎么能够乱加评议和揣测呢?而我内心很想说的是难道真的不能评论吗?
说到「不容易」,一位农村外祖父说:
大闺女在上海工作,休完二胎产假,把小外孙抱回山东来寄养。这是个好主意,既放心、也省钱。我们老两口刚把孙子和孙女照看到上学了,又来一个活宝。
说实话,虽然是高兴活,可也是担责任啊!七八个月的娃娃断了奶,也真不易养啊!来了一个多月后,有一天下午哭的厉害,摸上去烫手,一量三十八度七,马上给镇卫生院的院长朋友打电话联系:乔院长!咱外孙发烧,咋办啊?那边说:老孔哥啊!现在这个形势咱医院不敢收治啊!您得弄着孩子去县医院或者泰安发热门诊!我急了:老乔啊!都百十里路,家里还两个上网课,咋行啊?我估计外孙是感冒了,帮帮忙吧!那边也不容易:卫生院真的不敢收治啊!哀求上了:亲哥!除了去县医院去泰安还有别的办法吗!你说!你说!别急哥,哎!乔院长最后妥协了:我去你家里看看吧!不到二里路,一会的功夫,乔院长骑着电动车就来了,他是个全科医生出身,带着听诊器听了听,看看小嘴,又测了体温。老孔哥啊!我看着是感冒了,要不我说两样药你去药店里买,一个是小儿氨酚黄那敏颗粒、一个是牛磺酸颗粒,让外孙吃了试试,若是轻了,就这样!若是不管,你再想法去大医院吧!我这里是真没好法啊!咱卫生院里不能开发烧的药啊!哥!理解理解您小弟的难处吧!我只能做到这里了!院里事多我得赶紧走!
望着他急急忙忙的背影,哎!
赶紧去药店买药哎!跑了三家药店,都说退烧药不让卖。这又是什么事哎!我真的想骂娘,可又不知道骂谁!想起年前孙女发烧时有买的药,赶紧给儿媳打电话。儿媳是个在意人,她说可能有,不知道失效了吗?西屋里写字台的抽屉里!我赶紧赶到儿媳家,打开抽屉,有啊!两样都有,还多了几片退烧贴!拿回家,给外孙吃上药、又敷上贴!天都快黑了!
俺两口子轮流着抱着外孙在屋里来回的踱步,一直走到凌晨一点,孩子的烧终于退下来了!
老婆说,老头啊!你人缘多,也算是有本事的,咱村里能请动院长的人可没几个啊!你就别吹了!真有本事咱犯这个难啊?这是个小病,真有大病这个样不得要命啊?老乔不来,去县医院或市医院,咱花钱不说,半个月回不了家!三天下来,外孙的病好了,可我的心里就象塞了团棉花,憋的难受!
说到「不容易」,一位快递小哥说:
你说,我这都40多岁了,混的啥啊!钱,钱没挣到;孩子,孩子没有时间照顾;老人这么大岁数了,也不能在跟前尽孝。(露天里吃一口饭、喝一口瓶装水)现在晚上都9点多了,还得为了几两碎银子奔波。好累!估计你们现在有的都已经睡了。告诉你们,这辈子,我把所有的任务都完成。下辈子,就是人间再好,我也不来了!
说到「不容易」,一位小微企业的合伙人说:
三次在冲刺业绩的关键时刻,都遭遇了严格管控。第三次的时候,我都急疯了!冒险进入了高风险区,却无从落脚,只能睡在车里,偷偷从老乡家买点饭蹲在街边吃。家人隔着屏幕看哭了,让我必须放弃业务、马上回家。
一位券商的营业部总经理朋友,每次在一起聊天,总是听他纵横捭阖,谈古论今,从国际形势到国家政策,从国际粮价的跌宕起伏到我国的生猪育苗和存栏数量,从新能源行业的方兴未艾到纯水制氢的能源转换效率种种,他总是能发表一些与众不同的意见。当然,也有一拨迷妹迷弟,跟着他在二级市场里沉沉浮浮。但去年年底再相聚,他突然萎靡不振了,饭桌上的国际话题他也接不上了,隔壁阳性患者的阳后治疗建议他也提不出不同意见。我问他怎么了?他憋了良久,脸色红白相间了一会,终于是不吐不快。闷了一口酒,跟我说起他的「不容易」:
今年这个股市太过糟糕,他这个每年都要吃口肉的老手,今年突然被人家狠狠啃了一口。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一帮跟着他七进七出的迷弟迷妹,也扛不住股市的压力,一开始还算是客客气气地问问老大哥的当下观点,后来就是阴阳怪气,嘲讽老大哥也不是big brother啊,看不清股市的迷雾了?甚至有些人开始上门问损失怎么办了......过大的压力让他多年浓密的头发也开始变得稀疏了,连这个总是表现清醒者心态的人,都开始大骂是不是疫苗害的!失态失态。
年末,不少人都在为一只抗原检测剂而焦急。说到「不容易」,现居京都的一位济南人说:
关键时刻才明白,一个人能把自己解决好已经很不容易,基本上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来抚慰他人。人生就是这样,看起来是千军万马共克时艰、共渡重洋,实际上每个人在孤军奋战。
说到「不容易」,一位职场女性的话说:
最不容易的是没法正常生活。
说到「不容易」,@中欧EMBA 公号推出了《2022年,中欧EMBA最受欢迎的10篇文章》,其中有2篇的标题文字都包括了「逆境」,可见糟糕的2022年,对管理者也很有挑战。
Top3:彭凯平:逆境中,怎样打一剂「心理疫苗」?
Top7:许小年:逆境中的企业要相信市场、相信常识、相信自己。
还有两篇虽然没有明确讲逆境,但也不轻松。
Top4:盛松成:失去的消费就永远失去了。
Top6:龚焱:远程办公第十天,突然明白什么叫「公司制的黄昏」。
说到「不容易」,我自己的记忆里,这一年确有很多「前无」。
或许是最困难的一年。做什么,都困难。领导安排我去秀川探望一位驻村的第一书记,从年初到年末,不是济南有情况、就是重庆不素净,一直未能成行。
或许是最不确定的一年。根本不敢做计划。过去,即使是2020和2021,我还能按月计划,但2022年计划就是今天不知明天会咋样。
也是最没有成就感的一年。除了写了四份「参事建议」,其他的一事无成。一次外出调研,直接不敢在外地过夜,三个县,每地都是早去晚归,生怕一夜之间生变故。
当然,It's Not Like Done Nothing。
毕竟,无论是线下买菜还是网上剁手,There Have Been Countless Payments That Have Been Successful very easily。
这些年,时兴「跨年」
网上有句话,「有人陪才叫跨年,一个人叫熬夜」。
新年,榴莲与我一起跨年。吃午饭时,刚好徒儿送来一些牡蛎,餐桌因此而略显丰盛。边吃肥肥的大牡蛎、脑子里边想这篇《不容易》到底想写什么、能写什么,忽然想起一句牡蛎的英语谚语:
牡蛎永远想不到自己的保护壳成了装自己的碗。
Oysters Could Never Figure Out How Their Shells Become Bowls Cooking Themself.
我们是不是也是如此吗?
跨年时,有人预言:2022年的潮水即将完全退去,沙滩上说不定会留下光着屁股的泳客。你看到了吗?反正我是看到了。
我引用一首诗,为2022画个句号吧:
The Year 一年
by Ella Wheeler Wilcox
What can be said in New Year rhymes
又一年来到 该吟诵些什么?
That's not been said a thousand times?
除却那重复千百遍的陈词旧歌。
THe new years come, the old years go,
新年渐临近,旧岁已成昨
We know we dream, we dream we know.
我们清醒地做着梦,直到那梦也变成清晰的
We rise up laughing with the light,
我们曾站在光里,欢笑过
We lie down weeping with the night.
也曾于黑夜入眠。哭泣过
We hug the world until it stings,
我们拥抱这世界,哪怕它以痛吻我
We curse it then and sigh for wings.
即使口出怨言,也化作叹息飞过
We live, we love, we woo, we wed,
活过,爱过,追求,成正果
We wreathe our brides, we sheet our dead.
我们曾以花环纪念骄傲,也曾替逝者掩容哀悼
We laugh, we weep, we hope, we fear,
笑了,哭了,希望,恐惧
And that's the burden of year.
沉甸甸的一年,背负过的一年。
2023年,会容易一些吗?
看过《刘润年度演讲2022:进化的力量(演讲全文)》,文字稿和视频;
看过《吴晓波:勇敢者的方法论(年终秀演讲全文)》,文字和视频;
看过《罗振宇2023“时间的朋友”跨年演讲全文稿(含全套PPT)》;
看过《管清友:2023,不要倒在黎明前!》;
.......
元月6日,《财经》以「财政部重申坚持中央不救助原则」为关键词,为地方债违约处置问题定调,证实了业已很久的传闻。这是不是犹如一盆冷水泼到地方财政和金融机构的头上?又会如何传递到产业经济、社会保障和居民生活之中?货币贬值?个人资产贬值?......令人难以想象。
北京商报日前发现又出现了2015年那轮「倒奶杀牛」的现象:
一头奶牛每天的草料费大概要80元,牛奶没人收,几十头牛的牧场,养一个月能亏几十万元,在短期看不到好行情的希望下,只能杀了奶牛卖牛肉,及时止损。奶牛养殖规模较大、供应充足的北方地区的河北、内蒙古、山东等地已经开始有2015年那轮「倒奶杀牛」的现象了。养殖端奶牛和牛奶都太多了,3.85元/公斤的价格赚不了什么钱,即便这样下游的(消费)需求还是跟不上来。企业收奶减少,订奶合同到期后,北方不少奶农都没有收到新一年的订奶合同,成吨的奶囤积着没有销路。
2022年年末,吴敬琏先生在新版《中国经济改革进程》序言中含蓄且又坦诚地讲到:
当前,中国经济还没有走出延续多年的经济增长的换挡期、经济结构调整的阵痛期和前期刺激政策的消化期等“三期叠加”困境,又面临着“需求收缩、供给冲击、预期转弱”的三重压力。......在我看来,在当前的形势下,采取应急性的应对措施是必要的。但是仅仅这样做还远远不够,因为现实情况是由过往的历史造成的。就拿我们当前遇到的困难来说,除却某些带有偶然性的突发因素,例如新冠疫情,加剧了问题的严重性,大量问题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如果受制于轻视甚至蔑视理论思维的传统,热衷于追逐五光十色和千变万化的表面现象,对所谓“热点问题”做出表面的回答,或者采取并非针对病因、而是针对症状的“对症治疗”措施来缓解矛盾,而不能透过变动不居的现象去把握具有恒定性的事物本质和长期驻留的事物运动规律,触及经济发展的基本问题,就难免陷入扬汤止沸的误区,而无法收到釜底抽薪的效果。
相当长的时期以来,中国经济面临的是两大基本问题:第一个是如何从过去那种高指标、高投入、低效率的增长方式转变为效率驱动的增长方式,以便实现持续的高质量发展;第二个是怎样改变过去那种封闭僵化的落后体制,建立起一个富有生机与活力的体制。
我比较认可这样一句话:「在未来的半年时间里,大家一定要注意,不要倒在黎明前,黎明之前这段气温很低,影响力和杀伤力依然很大。」
新年,如同一年中的365天,就是普通的一天——今天的今天、明天的昨天、昨天的明天。对你我来说,似乎并无特殊的意义。The New Year Day Is Just One Ordinary Day Of 365, It Is TODAY Of Today, YESTERDAY Of Tomorrow, TOMORROW Of Yesterday, It Doesn't Make Any Difference For You.M.
是谁、是从哪一年开始我们开始跨年?记不得了。但2000年因为计算机系统的Y2K问题,是我第一次、可能也是唯一一次注意到跨年这个提法。除此之外,我没有感觉到跨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去年的我,到今年依然还是我。去年尚未了结的棘手问题,今年依然棘手如初,不容易依然不容易。New Year's Eve is Of Nothing To You. Remember, You Are Still You. Whatever You Were Like In 2022, You're Gonna Be The Similar in 2023, Esay Or Difficult..
假期里,闭门拒阳,观赏了几个新年音乐会的视频。
柏林爱乐乐团新年音乐会。从意大利到俄罗斯,从芭蕾配乐、歌剧选段到电影配乐,绝对是艺术和音乐之最。即使俄乌战争中西方世界坚定地站在乌克兰一方,但并不影响柏林爱乐在奥地利籍俄罗斯指挥家Kirill Petrenko棒下演奏Tchaikovsky的Capriccio italien。
央视每年都转播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今年也不例外。有意思的是,为庆祝维也纳童声合唱团成立525周年,合唱团也登上了新年音乐会的舞台,演唱《Heiterer Muth. Polka française》。成立于1498年,是世界上最古老、最优秀的合唱团之一,比维也纳爱乐乐团早几百年呢。与维也纳爱乐乐团共同被视为奥地利的国宝。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奥地利当地时间2017年3月16日正式宣布,维也纳童声合唱团被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教育与合唱传统。
东京爱乐新年音乐会以Dvořák的From the New World的第四乐章进行零点跨年,迎接2023,也是别有跨年的意境。
德累斯顿新年音乐会。是贝九。据说,用贝九庆祝新年的习俗可以追溯到100年前。1918年的新年前夕,指挥家阿瑟·尼基什在成千上万工人面前指挥贝九,第四乐章“欢乐颂”正好在午夜零点响起。从那之后,用贝多芬《第九交响曲》庆祝新年已然成为世界各地许多乐团的习俗。贝九表达了人类寻求自由的斗争意志、并坚信这个斗争最后一定以人类的胜利而告终,人类必将获得欢乐和团结友爱。今年听贝九,则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与之前听贝九《『第九』的魅力与魔咒》的感觉,大有不同。
对着视频中贝九里的欢乐颂合唱,「活着」不断在眼前晃动。
「活着」在中文里充满了力量 — 它的力量不是来自于喊叫、也不是来自于进攻,而是忍受 — 去忍受生命赋予的责任、去忍受现实给予的幸福和苦难、无聊和平庸。唉,有一种「心地善良」叫知足常乐,有一种「好运」叫岁月静好。
我自己的2022-2023跨年感想,其实很简单但却是最现实的:
最后,这样结个尾吧:
每个年初都信心满满,
At the beginning of each year, I'm confident.
每个年末都随遇而安。
And at the end of each year, I became adaptable.
再见,我的2022;
你好,2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