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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教授讲爱情课:用鸡蛋测验学生“如何守护爱情”

2014年02月12日 13:34
来源:中国青年报 作者:李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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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标是,以后竞选月老!”胖胖的孙中兴在课堂上摇着扇子,信誓旦旦地勾勒着未来图景,“等以后你们到庙里烧香拜佛求姻缘,抬头一看,哎哟,孙老师!”

可是,竞选月老的前景却不太乐观,主要在于学生的表现让他有点焦虑。有一次,他出了个测验——给每个学生发一个鸡蛋,代表自己的爱情,请用一个星期的时间,守护爱情。

结果,还没等交作业,孙中兴就嗅到了不靠谱的气息:有人领到鸡蛋就直接揣裤兜里,转身回座位的路上已经磕破了;有人没几天就忘了“守护鸡蛋”,不知不觉做炒蛋吃掉了;他甚至好笑地发现,自己发了一个白鸡蛋,有人交还回来的却是咖啡色的蛋,“冰箱里那么多鸡蛋,哪里记得哪个是你发的爱情鸡蛋”?

“我说你们,对爱情就这么不重视吗!重点是,这鸡蛋全部是我出钱买的诶!”他假装气鼓鼓地笑着说,“喂,同学你搞搞清楚,我是月老候选人诶!你们要认真谈恋爱,不要给我扯后腿!”

玩笑归玩笑,这门课带来的更多是感动,特别是每个学期阅读到的《爱情事件簿》。每人都有厚厚一本,有人在里面塞进了情书,有人贴上了还没有寄出的告白信,第一次看电影的票根,一起出行的合影……

每个周末,孙中兴都会跑去只有他一个人的办公室加班,在被一摞摞笔记本塞得满满当当的屋子里,翻看年轻人的爱情,跟他们一起哭,一起笑。

当然,有时候也会有超出感动的意外收获。有一次他到月老庙参观,惊奇地发现,因为学生一年又一年地跑去庙里做作业,导览员都知道这门课了,还为了方便学生,贴心地打印好作业的标准答案,发给大家。

“开这门课,不是让大家寻找一种全天下都适用的爱情答案,而是让每一个人更了解自己”

跟港台老师不同的是,上海华东师范大学的洪亚非开的《婚姻与爱情》,则是“戴着马克思主义帽子的爱情课”。

这个58岁的马克思主义哲学老师原本没有打算讲爱情,可有天早上,他发现办公楼门口躺着刚坠楼的女生尸体。看了她的遗书才知道,是因为感情受挫,难以承受,选择自杀。

回到办公室的洪亚非很受冲击,可他发现,学校对这种事情也没有好办法,只能给窗口加横栏,却并不能从根本上帮学生解决问题。“除非你结过婚,或者谈过无数场恋爱,否则很少有人能真正了解爱情。”他说,反思后决定,要开门课,跟学生讲爱情。

那是2005年。那时还没见过谁开“爱情课”,他自己也有点担心开了课没人选,同事帮他出主意,万一人不够,就撺掇学生去选课,充充场面。

结果,根本不需要找托儿,一开课就坐满了几百人。面对挤满教室的同学,洪亚非认真地跟同学强调:“任何人的爱情观都会有局限性,这是哲学告诉我的。我是个男人,我有男人的局限,我也有时代的局限、环境的局限、历史的局限。世界上没有一个绝对的真理,任何观点都是相对的。你们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辩证地看待我教给你们的道理。”

在他的课上,爱情分析带着浓浓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思辨色彩。

“恋爱中我们要先树立爱情价值观,确立你在爱情中最重视的主要方面,然后再用矛盾论去分析。”他说,“任何一个男性不可能都只有优点,恋爱中要去抓主要方面。如果这个人符合你的核心价值观,但是次要方面不太好,比如不爱洗袜子之类,那你判断要不要嫁的时候,就不要去抓次要方面,要以这个人品质的主流作为判断标准。”

在复旦大学的《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课》上,心理学博士陈果也会抽出几堂课的时间,跟学生讲解“爱情”。

“在我大一大二的时候,我多么希望有人能开一门‘爱情课’,可以让我说出自己的困惑,跟人讨论爱情问题,从别人身上吸取一些精神营养。我并不需要一个答案,我想任何人生的答案都是自己发现的,但是我需要一个沟通的渠道,把大学里最重要的时间花在我认为人生最重要的话题上。”陈果说,“所以,我现在开这门课,并不是要让大家一起寻找一种全天下都适用的爱情答案,这个课的目的是让每一个人更了解自己,更明白该如何掌握自己的爱。”

在她的课上,学生们会说出自己的故事,甚至有时还会有三五十岁的人来旁听,不分年龄、不分背景地分享着各自对于爱情的看法。

而对洪亚非来说,他现在的课程内容越来越多了,他还会把自己观察到的爱情新现象加进自己的课程内。有次他发现,自家出租的房里住的情侣居然是自己的学生。于是没多久,他就在课堂上开了个新专题——该不该接受婚前同居。

现在,这些专题变得更多也更细:“如何面对分手”,“如何挑选好老公”,“如何看待同性恋”……

虽然他的课是“用哲学解释爱情问题”,但也不乏“教你一招”的“方法论”。他会细心地叮嘱班上的女生:“你们可以把我说的记下来——在决定结婚之前,一定要先去男方家里参观一下,重点看厨房和卫生间,摸一摸厨房里的酱油瓶盖子,如果一尘不染,这种男人可千万不能嫁,他有洁癖!你会一辈子生活在指责里!”

有时候班上的男生实在扛不住了,跟洪亚非抱怨:“老师你也太向着女生了,把我们男生骂得一塌糊涂!”

但是洪亚非还是坚定地站在女生一边,“我们课上女生多啊,少数服从多数。”

“欧洲有许多著名的哲学家探讨过爱情与婚姻问题。恩格斯没有结婚,但是他在《家庭、私有制与国家的起源》中对爱情的定义是最完整的,时常被国内学者引用。他对爱情一生向往,只是他觉得在资本主义社会里找不到未被资本玷污的爱情。”洪亚非对中国青年报记者说,“现在在网络上对爱情的定义恨不得有1000多种,但是对教课的人来说,选取哪一种爱情观才能使人幸福,我发现,只能来自拥有最高智慧的哲学家。”

“现代人的爱情为什么这么漂移,就跟我们的身份焦虑有关”

孙中兴的“爱情课”开了16年了。有次去演讲,主办方想请他写一份“爱情的标准作业程序”,按程序谈恋爱。

“假定人是机器,这倒是可以实现的,在身上装个开关,恋爱摁个钮,不爱就关上。”孙中兴说,“但这行不通啊,人类相处的复杂度远高过与机器相处的复杂度。”

不过,看过了1000本学生的《爱情事件簿》,又看了无数文学名著,他的确总结出一个流程:从古至今,普天之下,爱情困扰几乎没变过,它们分别是——

1. 恋爱之前,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

2. 喜欢一个人,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3. 告白成功后,不知道如何相处;

4. 相处久了想分手,又一次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5. 返回苦恼1重新开始,或者卡在某一环节停滞不前。

恋爱的复杂让研究哲学的陶国璋也手忙脚乱。他说,在准备课程内容的时候,他总在叹气,好多次他都想要放弃了,觉得爱情“没有规律,不讲逻辑,变化太快”,“每次讲完课都很内疚,觉得自己能力有限,总是词不达意,讲出来的并不是我所理解的内容”。

可是,他却还想坚持。“工业革命之后,现代人有了自由,自由择业,自由恋爱。我们以为拥有了自由,却也意味着身份的迷失。自我身份变得不确定,什么都不确定,要找工作,找恋人。我们迷惑于自己在社会中的身份,所以需要在爱人身上找到自己的坐标。”他说,“现代人的爱情为什么这么漂移,就跟我们的身份焦虑有关。”

所以,在他看来,爱情虽然常被看做一种责任,但也是“个体找到自己应该是谁的严肃哲学命题”。

“就像是我们在政治上追求自由,在个体成长上,我们需要找到一个同步者,印证我们的个体身份定位。”他说,“这个时代最缺乏的就是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我们以为自己有很多事情可以掌握,可我们也扭曲了对意义的理解,以为生命是完全的享受和满足,可它原本应远超于这个层面。”

孙中兴也喜欢研究“这个时代的怪现象”。每个礼拜,他都要守在电脑前看大陆各式各样的相亲节目,看男嘉宾如何介绍自己,看女嘉宾如何一盏盏灭灯。

“我觉得很有意思,你看你节目都做了,也有机构帮忙做媒,为什么还是找不到对象?你都有胆量上电视,有胆量在大庭广众下被人灭灯羞辱,干嘛不直接在生活里找?难道你真的忙得找不着吗?”孙中兴说,“上一辈很多人相亲结婚,我称作任务型婚姻,但现在时代不一样,你有的选。有的选还不恋爱?你们到底想怎样?”

抱着这个好奇,去年来北京参加学术活动时,他还特意提前上网查路线,想去北海公园看家长替子女参加的相亲会。可惜热情的主办方完全没意识到他的小心思,拉着他逛故宫,游天坛,还去了颐和园,一路上游客见了不少,约会的倒没遇到几个。

看新闻时,陶国璋关注到内地的留守儿童现象,“甚为担忧”。“爱情是由个体成长的背景而来的,它是一个人成长阶段对世界的关系在成年后的重现,比如你对父母的爱在小时候没有办法表现的话,大概你在爱情里面也不容易投入。”他说。

“讲恋爱技巧的很多,但我还是关心人性存在的价值问题。我不是社会学家,但是很想帮年轻人分析分析,也不是什么指导。并不是这个时代需要教训,需要说教,但是让大家知道多点,这是我的责任吧。”陶国璋说。

相比之下,孙中兴替学生解决问题的方式更直接。

 
[责任编辑:管晓萌] 标签:爱情 爱情课 爱情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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