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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边界问题对谈


来源:艺术中国

(编者)  彭锋:舒斯特曼先生同意潘公凯先生关于艺术与生活边界的观点,认为边界并没有消失,但是在舒斯特曼的理论中,更强调艺术与生活的连续性,艺术对生活的强化。舒斯特曼先生倡为美国哲学与中国哲学的互动,公凯先生又提出实用主义与生活儒学的互动,我都非常赞同。

 

舒斯特曼:我同意这个区分。第一,对我来说,艺术和艺术品是有区分的。举肖像艺术为例,不管是绘画还是摄影,都存在于物质客体之中,如画布、底片。第二,在创造过程中也存在艺术:画家要让他的模特感到舒服,只有模特放松下来才能展现真实的自我。关键是不能无视模特也有呈现自我的需要,要会摆姿势,要有造型,还要自然而然,这也是艺术。艺术家与模特之间这样的互动,同样可以成为一种审美经验。我了解这些,因为我和晏 托马(Yann Toma)合作的作品就是个表演。所以,存在以形象呈现的艺术作品,但同样有另外种类的作品,其中也存在审美经验。我对两者都承认。

潘公凯:您已经把艺术作品的概念转化为艺术性的概念,或者叫艺术审美的概念,或者是艺术过程的概念,对吧?这样您就是从西方文脉对艺术的理解转向了东方文脉中的理解。

我正想说我对艺术品的理解。我认为对艺术品有两种理解,当然这是就整体上的侧重点而言的。我刚才画了这么一个示意图(见图一、图二)。看图会清楚一点。比如说这一块是西方文脉,这一块是中国文脉。我们先说西方。西方文脉,在我看来,首先要把“常态”生活和“非常态”生活区分开。这个“非常态”的生活是艺术品得以存在的最基本的必要条件。那么,这个“常态”和“非常态”怎么区分呢?我们生活里的各种人和事其实都是用逻辑联系在一起。比如从时间顺序来说,我们昨天在哪里,今天到哪里,明天到哪里,其实都是有逻辑关系的。像今天在这里相聚研讨,《诗书画》杂志要整理发表,这是因果逻辑。这个逻辑关系,我认为它是常态生活或正常的社会生活得以维持的一个基本的支撑。我们的生活之所以能够正常进行,是一个常态的逻辑之网把生活联系起来。这个逻辑之网甚至是制度性的,比如法律、民族国家,我把这个称为“常态的生活”。我们现在如果要构思与创作一个艺术品,就必须把生活当中的逻辑关系割断,让它从生活的逻辑之网上掉下来,或者说,要跟那个常态的逻辑脱钩,这是所有艺术品存在的必要条件。脱钩了以后,还不一定是艺术品(比如交通事故也是“非常态”),还得加上特定的寓意,即是您说的框架,更强力的、更有张力的生活,或者是丹托说的“艺术界”、“艺术体制”。再赋予一个寓意,这是艺术品的第二个必要条件。前提是脱钩,再加上寓意,这个存在物就成为艺术品。

我再总结一下,首先是,一个存在物要从常态生活中、在逻辑上阻断和脱落,再加上一个东西,即赋予“非常态”的寓意,这个东西就有可能成为一个艺术品。假设旁边有一双眼睛在看这个非常态的生活,再加上关注其中的寓意之后,观察者眼中的这个东西就成了艺术品。我将此称为:“用常态的眼看加上寓意的非常态生活。”这个过程就是观众对艺术品的欣赏过程。这是西方的文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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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郝佰云]

标签:艺术作品 框架 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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