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对话：济南、青岛双极金融中心的定位与竞合

2014年01月10日 16:26
来源：凤凰网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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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改革风云变幻，十八大报告提出“深化金融体制改革”，为破解金融业短板，山东发布“金改22条”，力促金融业转型。十八届三中全会后由凤凰网、凤凰网山东共同主办的山东首场具有全国影响力的金融论坛“金融新动力——山东金融创新发展论坛”于1月10日在济南市举行，关注区域金融创新与发展。

在“济南、青岛双极金融中心的地位与竞合”的圆桌对话中，山东财经大学金融学院常务副院长、区域经济研究院院长张志元，青岛金融办副主任张惠岩、青岛银行行长王麟就济南与青岛的金融中心的定位和竞合进行了深入对话。凤凰卫视财经评论员石齐平担任嘉宾主持。

以下为文字实录：

[石齐平]：在场的各位朋友，我们进入到另外一个有序的单元。主持人刚才提到了我们这个单元核心的问题就是山东省有关两个金融区域中心的设置，究竟有什么样的政治和战略上的背景和含义。这两个中心将来会如何运作，这两个中心运作的结果对于山东也好、对于全国也好，无论在金融改革或者是在精细产业化方面上，又能够起到一些什么样的作用。这就是我们接下来40分钟左右要讨论的重点。

容许我再多讲几句话，非常高兴在座的三位嘉宾，一位是学者方面的专家，一个是银行金融界的专家，还有一个是青岛市金融办领导。我刚才的分析已经谈到了，中国经济改革接下来的2.0是全面性的改革，但是在全面性的改革当中在金融方面的改革无疑是一个短板。金融改革过去30年、40年之所以相对来讲滞后，原因也不止一段，有的是思想改革落后，有的是利益固化，无法突破。还有一点实际上就是高度专业化，对中国无论是老百姓来讲、还是专家学者来讲挑战性比较高，于是中国政府很显然都打算从两个角度，一个是从大的、顶层设计的角度，现在方面已经明确了，首先就是价格，要市场化，特别是利率，就是大方向已经有所改变了。第二，在产权改革上思想也转变了，允许过去不太愿意开放给民营的包括外资的进到过去垄断性的行业，这两个方向现在都已经突破了，这是顶层的设计。但是这个顶层设计如何继承，上海是一个自由贸易区，济南是一个金改试点，深圳前海也是一个另外一个令人瞩目的重点。一般来讲不是那么受人注意，而我们今天看到我认为山东作为金融改革的试验省，应该也已经浮现出来了。

刚才我们讲到山东的经济，本身对于金融行业的现代化有非常密切的需求，他的GDP在全国排名第三，但是他的金融行业明显滞后，在金融行业里面又有银行业与其他的金融领域相对滞后的矛盾，这说明什么？存在非常大的金融改革需求和金融改革契机。所以在这个情况之下，中央在人事上部署，作了一个很有创意的部署，把非常熟悉金融领域的郭先生调到山东作省长。郭先生到了以后立刻颁布“22条”，同时又人事上的调动，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又设置了青岛和济南两个作为金融中心，接下来同一个问题我特别想请教一下院长，您作为一个金融方面尤其是山东财经大学金融学院院长的角度，怎么看金融改革在山东的角色、方向乃至于任务。

[张志元]：刚才提到中心，青岛、济南多年来是山东长期形成的格局。我们在“金改22条”当中提到建设济南的区域性金融中心，我觉得这个从区域经济发展的角度也是一个规律性的东西。因为从全省来看，各个地方如果没有区位的优势，没有自己的条件，都在自发形成或者建设这样的金融中心，我个人认为山东济南、青岛双中心或者是双极，打造的金融功能区。这个金融功能区任务比较强大，有这样的功能，也有这样的能力。现在来看这两个城市，基本上具备了建立这样的城市中心的基本条件。两个就是在一个省份出现两个中心，在全国不多见。但是从地位上来看定位有差别，青岛面向国外、国际的金融中心。青岛是山东半岛蓝色经济区发展龙头，也是下一步山东蓝色崛起、蓝色硅谷重要的基地。他的强势崛起也是符合青岛长期的地位。所以我想借助于蓝色经济区这么一个引擎，借助于中日韩自由贸易区，借助于产品的打造，能够把青岛建设成国内一流、面向国际的财富中心也好、区域中心也好，是具备条件的。

从项目来看，我们衡量一个城市、一个区域具备不具备这样的条件，一个方面就看城市区域他的融资能力是否强，再就是看金融环境是否有利，再就是看金融体系是否健全。现在从这三个条件来讲，从区域的角度来，青岛也具备这样的条件。所以山东出现了双引擎、双增长极这么一个格局。我想这两个中心的打造对整个山东下一步的重点突破、整体推进将起到极大的作用。

[石齐平]：刚才张院长从整个形势方面点出了作为两个中心一个大的基本条件或者说是优势。接下来我想是不是请张主任，作为一个主管部门的官员，是不是能够讲得更具体一点，你认为无论是青岛或者是济南，作为这两个金融中心，您觉得他的优势具体的在哪里？将来在你作为一个主管部门的官员来讲，你有一个什么样的拓宽的大方向？

[张惠岩]：首先我觉得张院长说得非常好，我们“金改22条”里面对于济南和青岛的金融定位已经非常明确了。青岛是面向国际的新兴财富管理中心，还有一个是面向日韩的离岸金融中心。目前已经向国务院正式提交了申请，相关部委已经会签，希望近期能够获批。

济南作为区域性金融中心，我就他俩的关系我说个故事。我的老家有个哥哥，基本上是生活在家乡，是家里的顶梁柱。上照顾父母，下照顾兄弟姐妹。我读大学的时候离开家乡，不过我认为自己还是家里面的一部分。我的观念就是说济南和青岛是兄弟，青岛肯定是区域的一部分，所以我讲他们两个是兄弟。

他们两个的侧重点不一样，青岛是一个面向国际的、辐射全国的区域。山东需要这么一个平台，就是走出山东、辐射全国，甚至可以面向世界。青岛可能肩负更多的这样的政治任务。

[石齐平]：能否具体说一下青岛国际化，这方面给大家一个比较清晰的轮廓，比方说指标这方面的数字。

[张惠岩]：具体指标和数字，我感觉因为青岛历史上就有“东方瑞士”之称，这是大家想象的东方的瑞士，有非常漂亮的港口，这个不用多说了，现在已经成为会展中心、商务会展中心。另外，他有优良的制造业，海尔、青啤，可以在美国商店里看到的中国大牌子，就有海尔、青啤。希望我们未来的金融业能够一样，都要在这里生根发芽。我感觉他的自然环境非常好，另外他还是海洋经济，我认为这个是青岛一个最大的特色。所以基于这些自然的禀赋，我们发展财富管理中心，也是非常自然的事情。没法和上海比，上海是全方位的金融中心，包括是财富管理中心，青岛不可能发展全方位的金融中心，只能发展自己最大的特色。

[石齐平]：假设就财富管理这个比较狭窄的领域，今天在座的有很多不管是各界的人士，可能有的时候会思考一些问题，今天不管或多或少我有一个相当的资金或者是一笔资产，我们究竟应该通过财富管理中心、有没有利用财富管理中心的必要性或者有好处，在这方面你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发展方向或者规划？

[张惠岩]：依据这个东西我想是这样，我们建设能够服务山东、辐射全国的平台，这个平台能够服务群众的产业或者是山东的产业。平台我们做了几个试点，青岛的蓝色硅谷效益中心，还有正在探索全国理财产品的模式，还有比如说青岛青岛刚好又是大陆商品的进出口比较多，贸易比较多，所以我们探索期货和现货之间交易的平台。通过这个平台我们还可以打造一些环境相关的交易平台，比如说碳排放、排污性，通过这些平台我们把金融机构吸引过来，然后能够开发出一些产品，像王行长说的各种各样的理财产品。最终使产品服务青岛和山东，或者是全国的其他城市。

[石齐平]：我再提最后一个问题，来到山东，看了一些相关资料，我知道郭省长来了以后有一个是过去各省都没有做过的政策或者动作，就是有意识的跟中央相关的金融领域进行人才的交流跟交换，这个确实我以前没有听到过。在这一方面能否稍微说一下，您个人是主管部门的领导，中央相关的领导他们在这个地方能否起到怎样专业上的作用？

[张惠岩]：我个人感觉山东金融发展比较慢，我想关键在人才，郭省长很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从省外引进了30名人才，然后把这30名人才派出去，以互换的条件进行交流。我刚才说的平台、机构，实际上这些都靠人，有时候没有这些人很难交流，所以他就靠引进专业人才把平台搭起来了，通过平台把机构搭起来了，通过机构才能产生更多更棒的产品，所以说上海是人才中心，人才更强，所以我认为应该抓住这个核心。

我们金融办现在在青岛做一个事情，在座的都是搞金融的。青岛没有一个经济或者金融相关专业的博士工作站，我们现在利用山东大学通过一个创新机制的模式，可以引进全国各地优秀的博士能够到这个工作站来。或者通过另外的方式引进人才。所以我感觉最核心的东西就是人才。

[石齐平]：谢谢您。把青岛和济南作为金融中心的时候，我们学院教授的看法和主管部门主任的看法有一些相同的地方，金融实物作为行长的王先生，您对于今天提到的山东作为大省，将来也希望能够使金融赶上去。您作为青岛银行的行长，在这方面自己本身有一些什么样的观察和看法？

[王麟]：我看到山东的GDP在全国第三位，但是金融在全国靠后，GDP排在前几位的金融业可能只有山东金融业是不发达的，其他的金融业都很发达。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山东的经济在全国第三位金融不发达，根子在什么地方。我高兴地看到了郭省长这样的懂金融的省长来到山东，提出来金融改革，我们看到了希望。我觉得我个人的思考就是一句话，就是山东要加强环境建设，但是环境建设我们要展开说，要讲讲四个环境的建设，才能打造我们山东济南和青岛的区域金融中心或者是青岛的财富中心。第一个环境建设，我个人认为要加强金融业态的发展指数。金融业跟商业是一样的，商业有商业的业态，金融业有金融业的业态。我看到一组数字，前面我看到山东金融业靠银行的力度大，占到95%，其他的几种业态占到5%。这显然是机构严重滞后。金融业态不管银行还有证券机构、保险、基金、私募等等，还有大部分的交易等等，而且是要加强总部的法人机构建设，我们山东大部分的公司分支机构，都是分支机构，所以我们青岛银行在青岛是法人机构，我们打了一个不恰当的比喻，我说青岛银行是青岛市各级政府的“青老子”。其他的各级机构可能就是个女婿，为什么呢？我们总部法人机构他的营业税和所得税都交给地方，他可以吸引高端金融人才。这是一个法人机构很重要的东西，你要为实体经济提供多层次、多样化的服务，必须要有多层次、多样化的金融业态，没有这个业态，你的金融是搞不上去的。这是第一个环节。

第二个环节，我觉得要加强吸引和培育高端人才的环境建设。要为多层次、综合性、多元化的行业提供金融服务，就必须要有金融的高端的人才，还要懂跨业态的金融人才。但是现在的金融人才全部都是很稀缺的，我们在青岛感觉这方面的人才确实很短缺，我们很迫切能够吸纳这样的人才。如何吸纳人才？需要山东各级政府要在税收政策，要在福利政策，要在奖励政策上下功夫。这个方面我们可能比南方的上海或者是深圳加强学习，在培育上我觉得不是工作站的形势，要与国际的、顶级的商学院在山东办商学院培养人才，为山东金融的崛起培养诸多的高端人才。

第三个环节，我觉得要加强政策扶持的建设。金融业财富管理之中很重要的一个点是要自由的，要私密的，要加强法治建设。产权要进行保证等等，这些政策的扶持方面要加强建设。

第四个环节，加强商务环境的建设。山东要加强金融商品交易所的建设，无论是场内还是场外，这些交易所尽量的争取或者是大胆的创新其中贺老师讲的我很认同，金融不是深化，是要创新，山东的创新要加强，特别是金融创新。你没有一个交易的平台，你想建成中心是很难的建设。第二，青岛作为财富中心，也要吸引外地人来，你要给他提供比较好的商业环境，来了青岛干什么。除了金融业和财富管理以外，他还要休闲、娱乐、商务的东西，我觉得要加强。比如说像高尔夫球场，因为我的朋友来看我，南方的朋友来看我，我就说青岛的高尔夫球场没有一家能达到深圳或者上海比较好的高尔夫球场，请问我们这些人士来多青岛干什么。另外，我觉得要加强交通建设，青岛到打造财富中心，必须要方便高端人士，要打造一小时或者一小时多一点的交通，现在青岛到济南来开会，要坐两个半小时的动车，到现在还没有高铁。从青岛到其他地方，很多都是很近。就像紧靠着江苏的高端人士的比较多，他们到青岛来只有到上海的飞机或者南京的飞机或者是坐动车，到青岛来有8个小时。我想青岛达到到无锡的机场，到其他地方都能够直达，解决交通环境，让他能够自由的进出，能够来得了、能够留得住、能够在这里创业、乐业、开心。

我觉得山东两个中心的建设一定能够破题，一定能够生根，一定能够开花。

谢谢。

[石齐平]：谢谢。王行长作为金融业者，平常确实关心的方方面面相当多，刚才你就提到好多点。可以把刚才您提的观点分成两个大背景，大背景，大环境，包括交通等等。前面我们更清楚今天关注的焦点能够让山东或者是这两个地方作为区域中心，最重要的我认为第一个能够把人才吸引过来。第二，如何用政策的方式加强或者制度方面确保金融方面安全、法治这些方面。这个我觉得都是非常重要的，是不是就他提到的这几个领域，就是怎么吸引人才，怎么培养人才，怎么交流人才，乃至于怎么建立更好的金融监管制度跟环境，分别再请教张教授以及张主任以及王行长。

[张志元]：刚才我们提到青岛和济南的双区域中心，他主要是服务社会城市经济圈，“1+6”这个经济圈，为他服务。另外一个是西部经济隆起带，服务这个圈。另外是周边这个城市的带动，是这么一个中心。

项目如何打造？我想刚才惠岩主任和王行长都提到了，我觉得是两句话，我理解一个是种下投资树，建立一个平台。有什么样的平台就能够吸引什么样的人才和资源，再就是引进金凤凰，就是人才。对于我们来讲，金融业是什么行业？是典型的以人为本的行业，人在做，是为人服务的，人在为人服务，这是典型的服务业，他是高端服务业。不管是自身的产业，他还有重要的功能，为其他产业的发展包括经济转型服务。特别是山东提出来转调创，是创新驱动。我认为下一步不论是济南也好还是青岛也好，这是一个重要的契机、切入点。科技金融，我们说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还有创新。全省包括这两个中心都要再创新。建造大平台，有了大平台引进人才，比如说有张主任他是在美国，这就是人才的引进，这些的人才对山东来讲太少了。比如说长期在高校，在山东财经大学工作，面对的事情比较多，现在我们从今年开始招人才，以后的人才培养很重要。山东财大是全国最年轻的一所学校，我们说财大需要金融的支持。

[石齐平]：很好。

[张志元]：我想通过平台的建设，人才的引进，特别是制度创新，因为我们经常说的改革建设，第一个是金融的力量，再一个我想文化更重要，这就是软实力。就是说大家都是从上到下，从地方政府到老百姓，都认同。我们说金融骨架相当大，经济大省、经济强省，是发展中、转型中。所以我2012年做了一个题目，申报了国家社科基金的项目，后来他给我改了。我国的金融与全国的金融相结合，我想山东下一步要构建一个金融强省，这两个中心是重点突破的，突破了以后在全省再加强，这样的话不断增强金融为实体经济、民营经济、科技、民生服务，提高服务的能力。

[石齐平]：谢谢您。我觉得您能够邀请到张博士这样的专业人才，说明这个学院吸引人才的吸引力还是蛮强的。我现在请教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张博士回答方便的话就回答一下。我们都知道金融改革很重要，是什么样的考量之下愿意被山东省邀请到你现在的位置上，来担任这个工作。您自己对于这个工作有什么理想和抱负，特别是将来要打造区域型的中心，能不能从私人的角度来讲讲。

[张惠岩]：谢谢主持人，我感觉从长期来说，山东的发展很重要。

[石齐平]：您自己是山东人吗？

[张惠岩]：不是山东人，但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石齐平]：好，请继续说。

[张惠岩]：我长期看来山东的金融发展，有几个方面。第一，青岛有自然禀赋，是长江以北最适合宜居的城市，这是一个最大的优势。另外，以前我们说“上青天”（上海、青岛、天津），有非常好的基础。另外，国际化的开放程度非常高。我们都把青岛和大连进行比较，基本上两点，可以回答两个问题。一个是我们没有东北财经大学，一个东北财经大学在中国金融业的地位可能很多人都知道，长期的能够看出来，不是一两年能够看出来的。另外一个是大连金融交易所，这是一个国家层面的交易所，他的重要性不用说了，另外他的辐射程度、带来相关的人才是青岛不能比的。即使青岛没有国家层面的交易所，我们的金融业发展也比较滞后。所以我感觉长期来看青岛的潜力比较大，这一点我对山东非常非常看好。

[石齐平]：大有可为。

[张惠岩]：长期来看前景非常好。人才方面比如说上海出台了各种各样吸引人才的政策，做的非常细致、非常到位，很多南方也有这样的口号，宁肯少建一座楼，也要多吸引一些人才。吸引人才是长期的过程，这也是立刻需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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