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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伦敦国家美术馆寻找色彩中的艺术史


来源:艺术中国

伦敦国家美术馆的大展《制造色彩》为我们展开了一场色彩、历史、科技与美术馆策划之间令人回味的精彩对话。在1967至1969年间,国家美术馆展开对提香著名的画 作《酒神与阿里阿德涅》的修复,其结果同时令修复技术人员和参观的群众大惊失色。

展览的不全面也不仅在于一些色彩的消失和历史时段的局限,或许正因为其注重展示最新的修复科技、知识与成果的主旨,许多大家期待进入展览的画作都仍然安静地矗立在美术馆的常设展厅中。我想,抱怨其不全面的评价并没有触及展览择作的核心问题。这个由美术馆科学部门策划的展览中满是一个国际水准的机构对自己馆藏精打细算的权衡与考量,在这些批评声中,我们或许能探出美术馆如此策划的深层缘由。

在我伦敦多年观展的体验中,这次展览的相对廉价很能说明美术馆的自我定位。他们深知这不将是一场如同诸多伦敦大型美术馆每个季度都令大家望眼欲穿的大片式展览,从票价和展览的规模来看这都是一场极经济且不铺张的展览。又或许,正是因为春季刚刚结束的委洛内塞大展的标题中就有“豪华”(magnificence)一词,这个夏季的色彩小展,颇有点悖论的、却也为了降低展览的基调,显得格外不绚烂。

媒体中诸多对这场展览的负面评价都指向一些特定画作的缺席:除了大家众所周知的德加的红色梳发图被纳入展览之外,譬如文章开头提及的国家美术馆中那幅最蓝的提香和中世纪英国全部用金和青金石完成的珍贵小型画作《威尔顿双联画》(Wilton Diptych),以及诸多艺术史中的色彩大师(委洛内塞、鲁本斯)都相继缺席。这些缺席都告诉我们,这不是一场关于色彩的大师级盛宴,这样只会让国家美术馆重复在寻常艺术史框架下那些最家喻户晓的名家名作,相反,美术馆希望我们看到更多历史上在用色和科研方面更为特殊的“案例”。

 

国家美术馆展出画作,奥拉奥·真蒂莱斯基《 卫沉思哥肋雅的头颅》,1612

十七世纪开始在金属和大理石上的绘画作为某种珍奇之物被诸多宫廷人士收藏。于是在蓝色的展厅中,我们看到这一潮流中最为特殊的一例,巴洛克画家奥拉齐奥·真蒂莱斯基(Orazio Gentileschi)将青金石打磨光滑之后,直接借用青金石矿石的色彩作画。在这幅珍奇的画作中,是绘画与自然在技艺上的比拼与协作,是十七世纪开始对自然中的珍奇之物越发深入的自然哲学式的兴趣。于是相反于将自然矿石在幕后碾磨成深邃的蓝色,自然本来的色彩成为了绘画,这幅蓝得炫目而讨巧的画作更接近中国玉雕中的巧色技法,但仍没有人对这一现象与东西方工艺品交流的历史背景做深入的分析。

同样的,在红色展厅中, 我们尽管没有再重复地看到上个展季出现的委洛内塞(所指正是文中提及的《圣海伦娜的梦》),展厅中却出现了北方费拉拉宫廷中诙谐而极具个人风格的柯西莫· 图拉(Cosimo Tura)。他画中未能确认身份的缪思女神桀骜地端坐在一个装饰繁复的宝座上,她上身是高贵典雅的深蓝色,全身披着梅紫草绿的华美衣衫。但画面最突出之处便是那被精心描绘的红色丝绒花纹,她向外撑着的手肘很有意识地强调着这种质地独特的衣饰。

展厅中央,我们看到在佛罗伦萨这座十五十六世纪的纺织业中心出产的特种丝绒,正和图拉画中描绘的吻合。在威尼斯笔触至上的色彩堆叠和佛罗伦萨手法主义时期跳跃通透的色调之外,这里是另一种规整却不乏象征意义、并同时与物质文化更紧密相关的色彩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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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薇]

标签:艺术史 紫色颜料 技术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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