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对话：金融改革对实体经济和民营资本的机遇

2014年01月10日 15:19
来源：凤凰网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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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改革风云变幻，十八大报告提出“深化金融体制改革”，为破解金融业短板，山东发布“金改22条”，力促金融业转型。十八届三中全会后由凤凰网、凤凰网山东共同主办的山东首场具有全国影响力的金融论坛“金融新动力——山东金融创新发展论坛”于1月10日在济南市举行，关注区域金融创新与发展。

在“山东金融改革创新对实体经济和民营资本的机遇”的圆桌对话中，第十届、十一届全国人大常委、财经委副主任贺铿、山东大学经济研究院院长兼产权研究所所长黄少安、中国农业银行山东省分行副行长王延磊就实体经济和民营资本的金改机遇进行了思想的碰撞和交流。经济学家马光远担任嘉宾主持。

以下为文字实录：

[马光远]：思想碰撞，前面已经说了很多，我想大家都在谈一个问题，就是未来打造中国经济2.0。当然，对山东来讲，实体经济的实力已经不容置疑。但是我想讲一个故事，1820年的时候，当时大清王朝的GDP总量占全球总量是32.9%，这个比重到现在为止只有中国才达到过，别的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达到过。但是我们知道20年以后鸦片战争的时候，大清被湮灭。主要的原因是什么？我看到很多经济学家、金融学家主要认为不是因为我们金融市场不行，而是因为英国有一套很好的为战争融资的金融制度，我们大清没有，我们大清的国库都拿来修颐和园了。

对于山东来讲，在实体经济已经做到现在的基础上，搞单纯的量的扩张没有太大的意义。下一个对山东经济来讲更重要的是质的飞跃，打造山东经济2.0，这个2.0在我看来最重要的突破点是金融的突破点。

所以在座三位都在，我想他们对于山东金改、对于未来山东整个民营经济的发展，对于民间资本、小微企业肯定都有真知灼见。我想先请教贺主任，山东来了个郭树清，带来了“22条”，实际上在证监会的时候郭树清新政影响很大，当时我打的是8分，这次“22条”打的分是9分，比他在证监会的分数要高。您认为“22条”对山东经济本身能够带来什么样的质的飞跃？我觉得量上肯定会，但是质会怎么样？

[贺铿]：我看“22条”肯定是作为一个金融改革试点，刚才石先生说三个试点，这是个地方试点，肯定是有很重要的意义。实体经济要发展，不可能没有金融，没有金融的经济是发展不起来的。

“22条”我学习的不全面，我要讲的一个观点就是地方的金融要改革，我刚刚发言有一个观点就是普惠的金融体系。普惠金融体系就需要有好的金融环境、软环境。我理解的软环境包括三个方面，第一是法治规范，你没有规范，没有法治，这个发展不起来，发展起来也是乱的。第二也是我们国家比较缺少的，相互之间的信用制度。如果金融的发展不打造好的信用程度，“22条”再好，这个金融业发展不起来。第三个软环境就是企业，企业的在务要规范、透明，也就是说普惠金融要扶植中小微企业的话，他也需要有一个如实的了解。如果在山东的“22条”的推动之下，这三个方面的软环境能够形成，能够优化，我相信山东的经济会有长足的发展。比前35年会发展的更快，前35年他占第三，可能他将要会是第一。而且这个第一我基本上认为是可以是第一的，他超过广东是没有问题的，山东的经济与广东的经济相比，内在的因素有很多优于广东。广东存在有他的问题，我这里不展开。所以说对山东的因素来讲，肯定会有促进作用。

[马光远]：贺主任讲山东能从第三变成第一，下面坐的山东人居然不鼓掌（观众鼓掌）。当然，这两个地方我经常去，广东我去的也很多。我说一点稍微不同的观点，广东有广东的优势，山东有山东的优势，我们希望三驾马车都能够把中国的经济大大往前推进。我非常认同贺主任的观点，软环境非常重要。

所以我想请教农行的王行长，山东金改给包括农行在内的金融业带来的很大的历史机遇，这几年我们谈到金融的时候,一方面大家可以谈银行赚钱太多了，实体经济基本是给银行打工的。我看到你们银行也很少辩护，我是辩护了很多。我说根子不在银行，根子在实体经济。但同时我们在目前的体制下，怎么样更好的为实体经济服务，怎么样把银行的那种本位、最主要的功能能够发挥出来，我想每一个人都在探索。我想请教您在目前山东金改的大潮中，我们的农行作为传统金融，在未来整个山东经济的发展过程中怎么更好地给实体经济特别是给大量的民营企业进行服务？

[王延磊]：谢谢，刚才谈到的话题山东金融改革22条的问题，我们农业银行山东省分行也在积极的贯彻落实，寻求一些课题去利用。从去年全省农业化的经营来看相对来说比较理想，我们也分析了一下，目前来看新增贷款80%用于实体经济，我们做了一个初步的统计。作为金融服务实体经济，我感觉应该把握三点。

第一，要有一个高效的服务团队跟踪经济发展的趋势。第二，要有一个精细的业务操作流程。这个需要我们团队根据相关的规定进行运作。第三，风险防范机制建立的，风险措施的预防，遇到问题如何去做。我感觉到作为银行服务实体经济，这是比较关键的三个环节，应该从这个角度来看。

服务小微企业，目前来说全省6%的农行贷款是用于小微企业。当然，如果是按照所有制性质来划分的话，可能我们借贷资金50%要用于民营企业和小微企业，这个比例我感觉作为当前形势的发展，我们做的一块努力还是与经济发展的要求是相契合的。

作为小微企业或者是民营企业，要在银行取得资金的话，我想最关键的还是要和银行说实话、报实表，确保一个信息的对称，让我们放心、让我们踏实，我感觉这个是比较关键的和主要的问题。

[马光远]：让你不踏实的企业多不多？国有企业多还是民营企业多？

[王延磊]：这个从我们的调研来讲，我们感觉国有企业信用度比较高，从管理还是业务经营的规范来说还是具有一定的优势。至于民营企业这一块，我们了解的少，对企业缺乏系统的了解出现这种信息不对称、专业研究不对称。

[马光远]：所以要更多的去研究民营企业。

[王延磊]：对。

[马光远]：特别是我们看到近几年互联网经营非常火爆，我看到马云发出的挑战，非常犀利，说你们就给20%的企业服务，我们服务剩下的80%。我看到很多银行都在应对，对未来的互联网金融、对整个中国金融格局的影响大家都非常重视。当然，有很多的说法。但是我没看到银行在这方面有反应，你比如说交通银行、招行、中行，我前段时间去光发行，他最近提出搞“智能银行”，我不知道对于互联网金融，第一你怎么看，第二对传统金融冲击究竟有多大？

[王延磊]：这个问题我们农业银行正在研究发展的方向，如何去应对，这个题目我想经过时间的推移会有应对的措施。

[马光远]：谢谢王行长。黄所长是山东在中国最有知名的经济学家，在产权研究方面非常有影响，山东金改里面我认为有一个亮点，就是对民间金融的规范，对民间借贷的规范。他对规范的力度包括宽容的态度，我甚至认为比“温州金改”的力度还要大，也就是提出的方向还要更好一点，操作性更强一点。您对于山东整个民间金融的发展给我们做一个介绍。第二个，山东金改里面把民间借贷、民间金融作为一个重要的方向，您认为对未来整个山东金融的结构和格局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对未来整个中小微企业的融资会带来什么样好的作用？

[黄少安]：山东经济的发展从全国来看是以国有企业为主。

[马光远]：我也这么认为。

[黄少安]：实际上山东的民营经济不管是总量比例，还是民营企业的500强，在全国都在前列，所以里面有一个非常大的影响。但是有一点，山东的民营经济发展不够理想。民间金融的发展各个地方不一样，哪个地方民间金融活跃，哪个地方经济发展越快。哪个地方中小经济发展，中小企业、微小企业融资比较容易。

说句实在话，刚才王行长说对中小企业了解不够，要多了解实际上是比较困难的，因为成本高。所以我们要发展中小企业，但是光发展不行。现在相当一部分观点认为发展金融是金融领域靠前，现在是搞实体经济赚钱不多，搞金融的赚钱多。所以如果把金融观点放大的话，那发展民间金融的结果不是助推实体经济下的民营企业的发展，可能是勃发民营经济发展的环境。从这个意义上说，鼓励和支持民间经济的发展与规范民间经济的发展应该是良性互动的考虑。

作为山东来说，中小企业融资为什么靠中小银行不行呢？不够。为什么不发股票？发股票也很难。现在山东有一个很重要的决定，就把原来90年代的产权交易所从新开放、规范，而且不只在济南和青岛，在别的地方也有。这是一个。

再一个微小企业包括农业，现在也可以融资。十八届三中全会改革门已经打开了，发展统一金融。有很多层次，最直观、最普遍的是农民专业需要，承包的地可以做抵押贷款。王行长说不放心，你抵押房子到时候我能卖，最后我们又把十八届三中全会的决定转化为现实。

[马光远]：刚才黄院长提到淄博，大家知道淄博在中国经济发展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在山东的金融的发展历史上都可以大说特说的，所以发展多层次的产权交易市场，完善中国资本市场机制，对中国金融发展真的非常重要。因为贺主任在演讲中特别讲到普惠金融，实际上大家对普惠金融非常重视，我个人认为不仅仅是一个理念，更重要是未来中国金融业一个很大的变局。贺主任能否讲一下，在山东金改的大背景下，怎么样在实体经济发展比较好的情况下，在普惠金融方面能拓出一条很多地方可以模仿的路来？

[贺铿]：我的观点就是山东要率先的成立民营小银行。

[马光远]：但是前几天银监会已经说了，我们现在只能搞3-5家，全国只有3-5家民营银行，现在在工商总局备案的可能有30多家。

[贺铿]：我不赞成这个观点，要改革，哪里的条件比较好，哪里就应该多发展民营银行。山东的条件，一个是经济的需求、需要。有需求，因为金融比较多，实体经济比较强。第二，更重要的我们的郭省长是行家。你刚才提到他在证监会的几个动作，你的分数第一点打的略微高一点，我打的分应该是比较高的。后来调到山东来当省长，我有一个遗憾，怎么走了呢。前面我们银监、证监、中国的金融老思想，他现在有一个思想了，你要把他弄到地方当长官，现在看来中央可能是站的比较高，我就要放在这里，就要在这里摸索出一条路子来。所以你说银监会提出来只搞3家，谁规定你只搞3家，你这3家怎么算出来的，就像原来搞4万亿，4万亿是怎么算出来的。

[马光远]：有机会我建议你认真论谈一下，我特别想知道。因为在此之前我问过他们一个问题，我说利率市场化究竟有没有时间表？他们一个司长跟我说哪里会有时间表。我说党中央不是规定有时间表吗？他说有时间表也不会告诉你们。所以我觉得中国的改革的很多情况下部门的观念、部门的阻挠存在。

[贺铿]：我借着你的观点说一下，改革肯定是有阻力。网上传了习总书记在一个场合的讲话，我没有证实是不是他的。但是几个观点我很赞成，改革一定要敢于打破旧的利益集团的利益。第二更重要，换思想，不换思想就换人。

[马光远]：我觉得这一条可以写进《党章》，可以写进《宪法》，这是小平最重要的讲话。因为我们辜主席讲小平最重要的讲话是什么，谁不改革谁下台。这个应该是在未来贯彻落实，因为我们现在很多改革大家非常期待，但是步子迈得太快，特别是在金融领域有很多的门槛，这对于地方的金融改革非常不利。我这几年去温州，每年去七八次，温州人对“一行三会”的印象，可以讲是“四大恶人”，基本上没有其他好的作用，所以我们希望改革能够往前推，当然除了金融改革以外，城镇化也是未来的一个重头戏。我不知道王行长在整个城镇化的过程中，因为山东的整个城镇化可以讲得天独厚，整个城市的格局、城市目前的经济发展实力等等，已经初步具备了未来加速推进城镇化的步伐。未来城镇化，一个看到在三中全会的改革里面特别提到，要建立城镇化融资的金融机构。第二个，未来整个城镇化的过程，我们最主要的问题可能是融资问题。我不知道王行长您怎么看，第一个是城镇化的融资，在山东这个层面金融机构怎么样解决？第二，在未来整个民营经济的发展中，又会带来怎样的机遇？

[王延磊]：作为城镇化建设这个问题，农业银行在这方面做了积极的探索和研究。山东省2013年相继出台了城镇建设的管理办法，具体规定的一些条件和准入的标准。这些对于有效的支持全省城镇化建设，我们现在感到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去年我们全省筛选了30多个项目，授信额度90多个亿，去年贷借款到位大约是1/3，这一块是作为农业银行调整自身信贷结构的一个重要的任务去推进。今天下午有好多专家、好多领导都提出这个问题，特别是我对金融改革不是创新、而是深化的问题，应该从这个角度理解。

这个问题我感觉提得也非常好，这方面我们想认真的研究，更好的促进全省城镇化建设步伐的加快。这是一个。

作为民营企业，我们目前来说需要做的工作或者是现在已经做的工作，占我们的业务总量还是有一个相当的费用，这一个因为农业银行相对来说网点和人员比较多，我们服务民营企业有我们自身的优势，这一方面我想在今后的发展过程当中我们作为重点积极的进行研究，继续推进。

[马光远]：黄院长对于整个城镇化的发展，对于改变山东民营经济的大格局会带来什么样的重大机遇？

[黄少安]：山东现在处于现代化的过程中，现代化有两个名字，一个是工业化，一个是城市化。我们讲城市化和城镇化，所谓城镇化就是原来太多，不可能先有大城市，所以我们是城镇化。城镇化的过程实际上是投资的过程，包括建工厂，包括建学校，包括建其他很多的服务行业，在这个过程中民营资本是很大的空间，给他带来的机遇。而且现在我们也放开了，我这也在统计，有一些具体的政策，允许一些民营资本进入基础设施的建设。所以城镇化过程肯定有很多的制度建设，包括供暖、供电等一系列的建设，我觉得将来民营企业会逐步进入这些行业。刚才王行长也说了，金融应该定向，为民营资本的投资提供服务。商业银行有一定的空间，但是更多的是开发银行和农业开发银行，他们的空间更大，为民营资本提供服务。

[马光远]：所以未来城镇化包括科技创新驱动，包括金融创新，未来很可能成为山东经济腾飞的三大引擎。其实想请教的问题非常多，但是因为时间关系我们的思想碰撞到此为止。

最后，三位嘉宾每人一句话，对山东金改马年（我姓马）我是讲马到成功，在座三位给山东金改22条什么样的寄语？

[贺铿]：大胆创新。

[王延磊]：金融企业马上有钱。

[黄少安]：金融改革促进实体经济发展。

[马光远]：谢谢大家的精彩发言，我们的思想碰撞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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