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作家川端康城新译本被誉“史上最美诺奖书”(图)
新版《雪国》。
原标题:川端康城新译本被誉"史上最美诺奖书"(图)
近日,日本作家川端康成经典作品《雪国》、《千只鹤》、《山音》新译本惊艳登场。三部小说封面均以和服花纹为底色,外裹齐腰高外封,隐隐透出内里花色,“云遮月,月更美”的美学运用受到好评,被誉为“史上最美诺奖书”。
美的不只是封面,川端康成本身就是日本最具代表性的文学、美学大师,正如1968年瑞典文学院的诺贝尔奖授奖辞中说,“川端维护并继承了纯粹的日本传统的文学模式。在叙事技巧里,可以发现一种具有纤细韵味的诗意”。川端康成喜爱用那种笔端常带悲哀,兼具象征性的语言来表现自然界的生命和人的宿命,极其精致地表现了虚无之美、洁净之美、悲哀之美。
川端康城对“日本美”爱不释手。歌舞伎、和服、清酒、寿司以及祗园会、五重塔、富士山,这些“日本美”的符号,构成了川端的文学世界。《雪国》是集中体现川端审美倾向的力作,其中表达的“日本美”可以概括为三点:虚无之美、洁净之美、悲哀之美。
映在车窗玻璃镜中的少女轮廓的四周不断有夜景移动,使得少女脸庞也好像变得透明起来。至于是否真的透明,因为脸庞里面不断流移的夜色看上去仿佛从脸庞表面经过,以致无法捕捉确认的时机。少女的脸庞正中亮起山野灯火的时候,岛村胸口几乎为这莫可言喻的美丽震颤不已……
在火车窗玻璃中看见外面的夜景,同车厢内少女映在上面的脸庞相互重叠,这是不难发现的寻常场景,但在《雪国》中成为神来之笔,以此点出了作者所推崇的虚无之美———美如夜行火车窗玻璃上的镜中图像,是不确定的、流移的、瞬间的,随时可能归于寂灭,任何使之复原的努力都是徒劳的。如果说,这种虚无之美的镜像中隐约叠印出中国禅学思想的面影,那么,“洁净”与“悲哀”则或可说是日本特有的审美取向。
“洁净”在这部小说中出现了十几次,几乎都用来形容主人公驹子之美。“女子给人的印象甚是洁净,洁净得不可思议。想必连脚趾窝都一干二净。” 提起美,无论西方还是中国,很容易同善,同强大的、丰硕的形象联系起来。作为西方美学滥觞的古希腊雕刻,男性表现强健魁梧的英雄,女性表现丰腴匀称的肢体。“美丽”两个汉字,“美”下面是“羊”,“丽”字下面是“鹿”,羊、鹿俱有一对强有力的长角。这意味着,美的对象首先要大要强有力才得以成立。而日本人关于美首先想到的是洁净,洁即是美,洁净是日本美的第一要素和最高标准。
另一点是“悲哀”。“洁净”用于驹子,“悲哀”用于叶子,出现了七八次,多用来形容声音之美:“好听得让人悲伤/ 美丽得令人悲伤的语声/ 清澈得令人悲伤/ 动听得令人悲伤/ 笑声也清脆得让人悲伤。”中国文学也有凄美之说,但不至于像川端这样不厌其烦。究其原因,一是同被称为日本民族固有文学观的“物哀”有关。二是同日本民族的宇宙观有关。面对宇宙万象,中国往往强调“常”(循环反复),关注传统延续、万古流芳;日本则每每留意“变”即“无常”,面对万象的流转不居生出无可奈何的喟叹,从而对瞬间的凄美格外敏感和情有独钟。这样的文学观和宇宙观进入《雪国》,在一定程度上成就了“悲伤之美”。
概而言之,在川端看来,美的前提是洁净,美的极致是悲哀,美的保持是徒劳,美的归宿是虚无。这是一种经过佛教与禅学浸润的“日本美”和“日本性”,川端所表现的“日本人的心之精髓”,或许就在这里。(文/林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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