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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莱士 斯蒂文斯:诗歌与绘画的关系


来源:艺术国际

在门罗·惠勒的邀请下,华莱士 斯蒂文斯于1951年在现代艺术博物馆发表了这次演讲。我们没有能力(不仅仅是不情愿)折中,在现代诗歌中同样存在着这样的貌似有理和固执己见。

我们自己的时代,我指的是最近两三代人,包括我们自己,能够以一种把大量细节统一为整体的形式来概括,可以这样描述这个时代——对最高真实的追寻始终是在真实中的追寻,或者是通过真实,甚或是对某种可接受的最高概念的追寻。朱昂·格里斯(Juan Gris)在有关他的绘画的笔记中这样说:“我从中抽取真实元素的世界不是视觉的而是想像的。”马塞尔·雷蒙德在他的《从波德莱尔到超现实主义》中追溯了这种态度在法国文学尤其是诗歌中的历史。我说尤其在诗歌中是因为波德莱尔、兰波、马拉美、瓦雷里这些名字与之有关。在绘画中,它的历史是现代绘画的历史。还有,我说在法国是因为,在法国,诗歌理论不像我们这里这么抽象,而是诗人头脑在环境中的一种正常活动,在这环境中他必须从事这样的活动,否则就会被灭绝。这样的需要培养了一种意识和宿命感,这使诗歌具备了不能被冷漠和偶然复制的价值。对于在诗歌中寻找生活的许可的人来说,多愁善感是一种不可忍受的浪费。诗歌理论,也就是说,全部的诗歌理论,似乎往往会在时间中变成一种神秘的宗教,更简单地说,是一种神秘。其中原因现在一定已经清楚了。这原因和现代艺术博物馆中的绘画为什么往往像是要变成一种神秘的审美、一种对外观的奇异追求的原因是一致的,仿佛要发现一种方式,说出和确立,无论是在外观之下还是之上,万物都是同一的,而且它们仅仅在真实中反映出来,或者是有可能结合起来,这样我们才能抵达它们。在这样的强调下,真实从物质变成了奥妙,在这种奥妙中,塞尚这么说就是自然的了:“我看见平面彼此控制,有时直线似乎要坠落一般”,或者“平面在色彩中……平面的灵魂在闪光的彩色区域,在点燃的棱镜的火光中,在阳光中会合。”从另一种微妙的观点出发,克利能够这样写道:“可是他是这样的人,他认为今天正在接近最初的法则培养了整个进化的秘密之处。什么样的艺术家不愿在那里确立自身,在那里,时空中一切运动的有机核心——他把头脑或心称为创造——决定着每一种功能。”即使承认这听起来有点像僧侣的行话,允许它们帮助我们创造一种新真实、一种当代真实,也不为过,既然被创造的东西一点不少。

这种真实,也是极为重要的诗歌世界。它的瞬时性是诗人熟悉的智慧,尽管它始终是另一种环境的智慧。西蒙娜·薇依在《重负与神恩》中有一章论述到她所说的“弃绝”。她说弃绝形成了从创造向未创造的过度,但是毁灭形成了从创造向虚无的过度。现代真实是一种弃绝的真实,在其中我们的启示不是信仰的启示,而是我们自身力量的珍贵预兆。我们能够希望发现的最大真理,无论我们是在哪个领域发现它的,就是人的真理是一切的最后解决。今天的诗人和画家同样作出了那样的设想,这赋予了他们以效力和严肃的尊严,使他们变成了探询智慧、理解的人。我对此稍有拔高,因为我试图概括,因为一个人要谈论最近两三代人的抱负而没有一定程度的拔高,那是难以置信的。有时情况似乎是另一个样子的。有时我们听说,在18世纪,没有任何诗人和画家——夏尔丹、弗拉戈纳尔、瓦托——是风雅之人,他们不过如此;而在19世纪,最后的最伟大的诗人是看起来最像一个人的人,整个缪斯女神兄弟会最好是拿去喂狗。今天的情况偶尔也会那样。在事件的逻辑中,惟一的错误将是企图窜改逻辑,企图对真实不忠。认识不到人对艺术的依赖程度将是悲惨的。那种可能由对它们的过分排外的依赖造成的世界已经遭到了质疑,仿佛艺术的律令根本不是一种道德律令。我们在此无需讨论。将诗歌与绘画关联起来,作为我们目前真实观念的源头就已经足够了,无需断言它们是惟一的源泉,并且把它们作为一种似乎值得去过的生活的支撑,有了它们的支撑,即使这么做仅仅是对一种存在的无止尽的研究的一个阶段,那就是所有研究的宏伟主题。

人物概述

华莱士·斯蒂文斯,美国诗人。1879年他出生在宾夕法尼亚州的列丁城,就学于哈佛大学(1897—1900)和纽约法律学校。1904年取得律师资格后,在纽约开业,1909年婚,1916年加入了哈特福德(康涅狄格州)保险公司的律师团。1934年他成为该公司的副总经理,余生一直在哈特福德度过,于1955年逝世。华莱士在业余时间搞诗歌创作,他的同事和妻子都不很了解他在诗歌界的重要地位,但他一直坚持创作。其主要作品有《簧风琴》《荒原》《关于秩序的思想》《猫头鹰的三叶草》《带蓝色吉他的人及其他》《必要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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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郝佰云]

标签:古典主义时期 朱昂 夏尔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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