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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歌苓:我们的现实就是小说自由度比电影大


来源:南方都市报

严歌苓认为,柏林和北京的“时差”会帮她保持独立和清醒的创作状态。严歌苓:我不会日夜颠倒地去写作,如果你纵容自己H IG H下去,作品质量肯定保证不了,写小说是个理性的艺术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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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歌苓+陈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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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密电影团

跟陈冲的交往“很过瘾”

南都:我看你写的《本色陈冲》,感觉不是一本传记,反倒像写的小说,陈冲就是你笔下那些特别有生命力的女主角。

严歌苓:我挺佩服陈冲的。我觉得,很少有像她这样的女明星,出道那么早,长得又那么漂亮,同时能够那么有思想。她的那种自知之明很少见。

南都:你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第一印象是怎样的?

严歌苓:那年,我22岁,陈冲19岁。她哥哥陈川跟陈逸飞关系特别好,陈逸飞跟我爸爸关系又很好。有一天,陈川就带着妹妹陈冲来我爸爸住的酒店做客。那时,她刚演完《小花》。

陈冲很聪明,表现得又很粗线条。当时我就在想,这样一个女孩子,又是得了金鸡奖的女明星,之后还有出国留学。在我这样一个刚刚开始写电影剧本的人眼里,她太优越了。但是,她本人曾经跟我讲过,其实她有自卑感。

南都:你们两个人什么时候开始熟起来?

严歌苓:陈冲参演的《末代皇帝》1988年得了奥斯卡奖,1991年,我就搬到旧金山。那段时间,我们俩天天见面。在旧金山,我就她这么一个朋友,两个人天天一起买菜做饭、一起逛街买衣服。她这个人从来不讲人家的长短,反倒对一些国家大事更有兴趣。我跟她的交往很过瘾。她说,要么我就不跟人家交往,要么就是深度交往。

南都:你们俩后来是怎么“捣鼓”出《天浴》这部电影的呢?

严歌苓:我以前在成都军区的时候,那里有一个女子牧马班,我们为了排舞蹈,要到牧马班的驻地体验生活。后来,我就根据这个经验写了一部长篇小说《雌性的草地》。陈冲看了之后,非常喜欢这部小说。我跟她说,“我还有个短篇小说想写”,我跟她说了一遍具体的构思。陈冲觉得这个故事挺好的,不过,她那时还没想着做导演。

过了两年,她去柏林国际电影节做评委。有一天,她从柏林打电话给我,“你给我讲过的那个短篇小说,我觉得比电影节的任何一个片子都要好。我们拍个短片,40分钟的”。我说,好吧。她就问“李安(买《少女小渔》的版权)付你多少钱?”我说,李安给多少多少钱。她说,“那我就买《天浴》的版权了,我来弄剧本架构……”等她从柏林回到旧金山,已经写完剧本的初稿。那时,我先生刚好出差。我就跑到陈冲家里住下,开始写剧本。三天,两万字,一气呵成。她一看剧本就说“这是个完整的电影,不是短片了”。

南都:这部影片算是一部海外制作了。

严歌苓:这部电影找到台湾资金投资制作。在香港、美国放映过,当时在纽约的A RT H O U SE放了三个月。

南都:之后她买了你的《扶桑》的电影版权,但是后来一直没拍成,为什么?

严歌苓:当时我们也是准备拍英文片,资金也到位了,是一个日本的影视公司。那时,她怀上第二个孩子,已经五个月身孕了。后来,那笔资金转去投资其他片子……

南都:陈冲到现在还对《扶桑》念念不忘吗?

严歌苓:她一直有兴趣,但如果在国内拍,这个题材非常难处理。现在国外投资艺术片的公司也很穷,资金很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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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歌苓+陈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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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芳》(2 0 0 8 )

跟陈凯歌合作完,明白“原来是这么写戏的”

南都:陈凯歌导演的《梅兰芳》,你参与编剧。关于梅兰芳这个人的评价,是挺复杂的。你写完《梅兰芳》,对这个人怎么看?

严歌苓:我现在在收集梅兰芳的资料,想以他为原型写个长篇小说。我觉得梅兰芳比较有意思的一点是,他把世间的人都当戏看了,“风云变幻只有我没变。那些有权有势的都把我当宠物看,实际上你们就像在舞台上转得跟走马灯似的,我把你们都玩转了,你们的戏我看得真好”。

南都:你当时写《梅兰芳》这个剧本时,会不会因为类似的疑问而感到纠结呢?

严歌苓:没有。梅兰芳有很多常人没有的东西,他的故事很励志的。梅兰芳的先天条件并不好,他一直想脱离“戏子”这个当时的下等阶层。新中国成立之后,他成功达成这个愿望。京剧原本是个写意的东西,舞台的假定性很强,所以,京戏演员不可以下了舞台,就站在人家面前唱。但是,梅兰芳走下来,站在前线唱京戏。他走出亲自打造的那个美丽的写意世界,但是,实现了自己的脱离“戏子”阶层的理想。

南都:跟陈凯歌的合作感觉如何?

严歌苓:陈凯歌导演有很多想法,他目的很清楚,我跟他谈戏一点都不累。每次跟陈凯歌聊,我都感觉他帮我挖掘出更多的东西。如果我自己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有潜力能写得这么深。陈凯歌很善于找到我的长处,我跟他合作完,明白原来是这么写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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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尤丽娜]

标签:严歌 电影 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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