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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洪亮:在“白话”中复活


来源:艺术中国

“白话---刘庆和说”是中央美术学院的刘庆和老师为自己个展所起的名字。为了使这篇展览说明更具功能性,我想还是要简单梳理一下我片面理解的刘庆和的个人简历,以便成为“白话”的基础。最后,期待着一个用心说“白话”的展览,一本“白活”的有内容的书,可以留在你浅浅的记忆里。

第二点:在局限中生长的现实主义

2011年12月,我曾参加过由鲁虹和孙振华两位老师组织的第五届深圳美术馆论坛。那届论坛的主题是“社会主义经验与中国当代艺术”。作为70后出生的我,曾经对这一有些时代特色的题目颇为质疑,因为这个问题对于我们还能理解,但对“80后”、“90后”恐怕根本不是一个问题。然而,当我在刘庆和老师的画室中,翻看着那些充满着潘家园地摊上文革符号的作品时,忽然领略到局限性本身的价值,或者说那就是时代的价值。被艺术描绘的现实一定是在局限性中生长出来的,但如果能永恒,是因为其中的人性被有效地表述而凸显出其独特价值的永恒。那些最为朴素的现实主义就具有如此的力量,那是“真”的力量。

在此,我不得不说说前些日子看的赖声川、王伟忠指导的话剧《宝岛一村》。宝岛一村讲述国民党军撤退台湾后,“眷村”里几个家庭半个多世纪的悲欢离合。这是一出简单的、讲故事的话剧。一位观众看完后,在自己微博上写道:《宝岛一村》是用心咬住泪水的感动。这一评价一样可以献给北京人艺的话剧《狗儿爷涅槃》。这些记述时代片段的作品,不会生锈的原因就在于“真”和“人性”的飞扬。他们不是“假诗文”,他们是发自内心的真“山歌”。我在刘庆和的这100幅画以及他那些文字中感到了此方面的追求。它不是我们习惯的现实主义,是真现实的个人表述。

第三点: “ 白活 ” 的语言杀伤力

刘庆和有令人惊异的“白活” “大白话”的语言杀伤力。读他的文字,让我想到的是老舍的《二马》和《牛天赐传》,以及王朔的《动物凶猛》、《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这两万字的自我访谈,亦正亦邪,一遍遍挖心挖肺。因此有人说艺术家是对自己最恨的人,是最敢于亮出自己伤疤的人。

譬如刘庆和老师萌动的爱情。“爱情真正让我记住的,发自肺腑的都是暗恋,因为暗恋都不会成功,所以才叫暗恋。暗恋基本发生在我的年少时期,从喜欢女老师,后来发展到喜欢女同学,等到喜欢女同学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好像长大了,成熟了。我喜欢对我不屑的女同学,喜欢在我面前趾高气扬的女同学,发号施令的女同学,喜欢在我面前不苟言笑的女同学,总之让我有一种畏惧感的女同学是我真正暗恋的对象。”

当然生动的语言背后是思考的深度。刘庆和口述中最为深刻的部分当然是他的父亲。刘庆和说:“慢慢的我还发,懒得想和不思想虽然不是一回事,但是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的结果是,在近一个世纪的人生里程里,我爸歪打正着地选择了对他来说最好的处世方式。在他看来,活着是理所当然又不值得议论的事,过去就是本来,这种天然的生存和疗伤能力让他这辈子成了一个有福之人。与他相比,我的舅舅就完全是另外一种境遇了。”刘庆和父亲的“懦弱”成为了一种智慧,在动荡的社会环境中使家庭的小舟得以不被倾覆。而那些好像的坚强与机敏,恰恰早早折在了路上。这也就是为什么老子的这句“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会被一遍遍被简单的引用,因为它好用,而且牙的寿命一定比不过舌头那么长。记得有人说过面对问题有三种处理方式:一,解决它;二,搁置它;三,不认为它是个问题。刘庆和的父亲做出了最自然的选择,因为命运无所谓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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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郝佰云]

标签:刘庆和 白活 专业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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