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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觅最后的雅砻江 那个藏彝走廊中的微末之痛


来源:新旅行

原标题:寻觅最后的雅砻江 雅砻江 藏彝走廊中的微末之痛 对很多旅行者而言,藏彝走廊是一个令人肃然起敬的称谓,不仅因为这里有人尽熟知的泸沽湖、丽江古城或梅里雪山,还因为这里是极少见的藏、彝、苗

雅砻江

吃喝之间,气氛很快熟络起来,我们才发觉这里的人们并非我们原先所想的那般与世隔绝。生活虽然屏蔽了现代因素的干扰,但村里的年轻人们会主动去往泸沽湖畔那些同为摩梭族的村落,打些短工,或者交些朋友。在原始和现代之间往返的他们对后者表现出欢迎的态度,希望村里能够通水通电。看到我们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他们笑说,谁都希望活得方便些嘛。在他们的概念中,对于现代生活的定义,是“方便而富足”的。

当然,有些东西是他们一定要坚持的,他们也不希望利家嘴成为下一个泸沽湖的里格岛,不希望太多的游客占据他们生活的重心,更不希望已经成为习惯的旧有风俗在旅游开发的浪潮中被吞噬。他们敬奉喇嘛教,崇尚火神,因此火塘里的火不能熄灭,还要定期进行其他固定的祭祀活动。母系社会的血脉扎根于达巴文化中生生不息,接受外来文化的入驻后仍然保留得完整而纯粹:父亲在孩子心中的位置被舅舅取代、男人不能在女人死后哭泣、去世或临产的人需要从家中的“生死门”出入、财产按母系血缘继承……各式各样我们所难以想象的繁复而古老的摩梭习俗,与如今再难见到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等淳朴民风一并,构成了桃源中现世静好的岁月,构成了藏彝走廊的隐秘角落中无法也不需要为外人所道的欢愉和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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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向神的凡间王国

木里的藏人是“康巴先民”的后代,族源属于古代游牧民族的“古氐羌人”,信奉藏传佛教中的格鲁派,也即因洛克的《中国黄教喇嘛的木里王国》而被广为人知的黄教。洛克笔下所写的、木里王轮换居住的三座寺院分别是瓦尔寨大寺、康坞大寺,以及我们终于来到的木里大寺。

这里曾是康巴藏区规模最大的黄教喇嘛寺庙之一,如今的寺庙则是后来重建的。门厅、壁柱上依旧绘着着繁复鲜艳的彩色壁画,木里活佛的法椅上方,黄缎的方形华盖与长筒形的金幢、幡饰等昭示着佛法庄严。一切井然与肃穆让我们自觉地收敛目光、屏息静声,立在高达20多米的藏式方堡大殿之下等待着觐见,外边,几个当值的小喇嘛蹲在地上浆洗着衣物,看着我们举起镜头,有些害羞地将目光移开。

迎接我们的是一个年轻的喇嘛,他叫扎西杜吉,曾是学医的,后来入了佛门,来到深山之内,一心在这大殿之内烹茶点灯,朝咏暮颂。他指着墙面显要位置上一幅被精心裱起的黑白照片,告诉我们这就是洛克当年拍下的鼎盛时期的木里大寺;而在不远的山头,被油菜花与青稞田掩映着的几处巨石零落的残垣断壁,则是昔日盛景如今的模样。数百年的历史跨度,就这样在两山之间遥遥相望。与大寺一起被毁于上世纪60年代的还有那尊原本世界最高的甲娃强巴佛鎏金铜像,已于去年开始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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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游客不是很多,因此寺院显得格外清寂,鸟鸣钟磬之外唯一的吵闹,便是不远的地方一处在建的工地,是木里大寺新修的寺院。只是,新建筑全部用的是钢筋、水泥、塑料等现代材料,并非传统的藏式房屋。周边的很大一片森林也被砍伐一空,因为以后,这里可能会有更多的类似项目,说到这里,眼前的这位年轻僧侣不由眉头微蹙,淡淡地表示:无论外界如何变幻,无关的事情不必强求,木里大寺会继续以它应有的、本来的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伴着忽明忽暗的酥油灯闲聊一夜,第二天清晨我们便要离开木里大寺,天空撒下密集的雨,风呼啸着穿过山林,我们刚结识便又要告别的朋友靠在门内沉静地目送我们离开。埃兹拉·庞德曾在这里写下:“蒙蒙细雨/漂荡于河流/冰冷的云层闪烁着火光/黎明的霞光中大雨倾泻/木楞房顶下灯笼摇晃。”对于雅砻江及其散落在藏彝走廊内的广阔流域来说,种种变化看上去悄然而不动声色,实际却有如疾风骤雨般推搡、动摇着这里的生活与传统、历史与未来。而我们始终相信,这片深得圣山活佛庇佑的乐土,这片纯净得恍若神降临的凡间王国,仍将以它的沉郁和厚重度过黑暗,在黎明的霞光中展现最原真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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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翟婷婷]

标签:走廊 雅砻江 泸沽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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