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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强:对人民币离岸中心有信心


来源:第一财经日报

欧债危机、美国“财政悬崖”、挥之不去的“汇率战”阴霾、中国内地高增长背后的隐忧……对于国际金融中心香港而言,这是一个危机四伏的年代,也是一个充满想象的年代。置身其间,香港特区财经事务和库务局局长陈家强

欧债危机、美国“财政悬崖”、挥之不去的“汇率战”阴霾、中国内地高增长背后的隐忧……对于国际金融中心香港而言,这是一个危机四伏的年代,也是一个充满想象的年代。置身其间,香港特区财经事务和库务局局长陈家强日前在接受《第一财经日报》专访时直言,“作为政府,可见我们有多累”。

不过,这位香港金融业发展的直接问责高官,自认累得还算值。对于过去一年的工作,他感到“基本满意”。这主要缘于两方面:一是金融体系经受住了各种冲击,维持了稳定;二是在满足国际金融监管要求方面取得了稳健进步。另外,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离岸人民币业务在香港取得了长足发展。

对于2013年,陈家强认为会比去年好。今年最头疼的问题?他给出了两个答案:首先是国际金融监管方面,香港有能力和信心去符合新的标准,但问题是“现在很多标准还没定下来”;另外一个则是资产泡沫化,美国的低利率和量化宽松措施,令陈家强“有点担心”。

当问及对其学术和从政生涯影响较大的书籍时,这位更乐意以“陈教授”而不是“陈局长”身份面对记者的学者型官员,说出美国前财长鲁宾的《在不确定的世界》。书中有关“九七亚洲金融危机”的回忆和探讨,让执掌香港财经事务和库务局已近6年的陈家强“很有启发”。

游资入港:风险可控

第一财经日报:如果看2012年的话,大家非常关注的一件事情是游资进入香港。你怎么看待这些游资,香港在应对游资方面最核心的经验是什么?

陈家强:香港是一个自由市场,所以资本能够自由进出。这是我们的优点和优势,是我们一定要维持的。过去一年我们看到很多投资进来香港,主要可能是投在股票市场,这个我们当然欢迎;也有进入我们银行,香港的公司,它在外面可能做了一些融资,把钱放在香港的银行体系,这个也是很正常的。香港有很好很健全的银行体系,所以资金很容易进入,对我们市场有信心,这个我们就维持。至于风险,在银行体系里,我们有风险管理,游资如果进来出去,我们要确保它对于体系没有大的影响;如果游资进入股票市场,也要符合我们的游戏规则,我们一定要去监管。

日报:香港的银行系统确实是比较稳健的,在资本市场方面,去年有没有发生一些引起关注的不良案例?

陈家强:很多人关心香港对卖空机制怎样管,我们对此很有信心。香港对卖空方面的监管已经比很多市场更严格,去年我们还引进了一些新的措施,比如要求在股票市场卖空的人申报卖空情况,这使得我们监管部门能掌握更多的资料。在卖空方面,去年没看到什么违规的情况。

日报:这些进入香港的游资,也可能会通过某种渠道进入中国内地,这会否对中国的外汇管制形成挑战?

陈家强:我想这个量应该不会很大,因为资金从香港进出内地,是有管制的。对资金怎么进入,我们掌握很多数据,这个情况是可控的。香港要成为很好的防火墙,我们在这方面一直很努力。

日报:关注游资的另外一个角度,是香港的房地产市场。香港房地产价格已经回到了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之前的水平,IMF的2012年香港经济评估报告也指出,香港主要的经济风险源头在房地产行业,你认同这个判断吗?

陈家强:我们认同。对于房地产市场,我们觉得风险越来越大,所以从政策方面特别关注,推出了一些比较辣的手段去调控,像买家印花税(即所有外地人士、本地及外地注册的公司在购买香港住宅时,需缴付相当于房价15%的高额印花税——记者注)。这些政策取得了一定的效果,市场开始冷静下来,成交少了很多,大家对楼市开始重新评估。

日报:内地现在也在调控房地产市场,大家在讨论,限购这个政策是否不如经济的手段更有效,你怎么判断?

陈家强:我看不同地方有不同的考虑。在香港来说,我们觉得用买家印花税比较全面,也能给市场一个影响,如果用其他行政手段的话,暂时来看可能不如买家印花税有效力。不过我们也没有排除行政手段,如果市场出现什么问题,我们也可以采取其他的方法去调控。

日报:香港还有房产税,目前内地也有少数城市开征房产税,你建议内地尽快在更多城市采用这样一个经济的手段调控楼市吗?

陈家强:房产税在香港是不高的,目前只是作为我们税收的一个来源。要调控市场的话,我们会采取比较有针对性的措施,比如买家印花税。如果我们要做其他税收方面的改动,第一要看它效果够不够大,第二看与政策的原意是否相符,要考虑不同的情况。

日报:对于游资涌入,另一个关注角度是香港的联系汇率制度。外界关于香港是否该放弃这一制度的评论很多,对此,香港官方的表态一直是不准备放弃,从你个人作为“陈教授”的角度,怎么看?

陈家强:从官方角度你也说了,我们觉得不应该改。从学术角度,我也不觉得现在改变会带来什么好处。很多人说要不要改成跟一篮子货币挂钩,其实有这个挂钩的话,你也没什么好处,还是被动的,你没有自己的货币政策。

日报:那完全自由浮动呢?

陈家强:完全自由浮动的话,香港作为很小的经济体,如果热钱进来,可能对经济的影响更严重——你看瑞士在欧债危机下的经历。香港和瑞士一样,都是小经济,自由经济,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货币政策的空间很小,所以我觉得还是维持这个联系汇率,给市场信心更重要。

日报:如果在不远的将来,人民币成为了一个重要的货币,港币和人民币已经更多融合在一起,那个时候有可能会改变吗?

陈家强:很多市场人士都谈过这个问题,从学术角度来看当然有可能,因为香港的货币总要跟大的货币挂钩,人民币如果成为流通性很强的国际货币的话,当然有条件让港币去挂钩。不过我想这个事情会比较久远,要清楚地了解、研究以后才好做。目前来说,改变跟美元挂钩的联系汇率制度,是不可取的。

日报:我们来看看财政。目前全球不少发达国家都面临财政困境,香港却有高达7000多亿港元的财政储备,相当于政府部门22个月以上的开支。对此有批评说,为什么政府掌握了那么多钱却不放到民间去?

陈家强:香港政府在民间投资很大,过去五年,每一年的民间投资预算增加都很大,不存在没有在民间投资或开支没有增加的情况。

财政储备对我们香港很重要。过去我们看到,一旦经济不好,撤资的情况就很容易发生。出现撤资的话,政府有两个方法应对,一个是发政府债,另一个是用财政储备来支持。从稳定香港金融体系和小型经济的角度,我们不可轻易发政府债,因为那个负担是给以后的纳税人承担的,我们要对下一代人负责。从我们香港的财政能力来说,只要量入为出,谨慎理财,是有能力面对很多不同挑战的。所以财政储备还是很重要,经济不好的时候我们还要靠它渡过难关。

日报:宏观金融监管领域有一个“逆周期”的概念,我们前不久采访智利前财长安德烈斯·贝拉斯科,他也提出应该有逆周期的财政政策。香港这么高的财政储备,是不是和逆周期的考虑有关?

陈家强:对。从2009年开始,香港政府用过很多逆周期的政策来应对金融危机,包括扩大基础投资,也包括给老百姓很多优惠,把很多钱放到老百姓的口袋里,这些政策对香港经济的发展有很大的帮助。如果没有财政储备的话,以后出事我们就没有这个应对办法。

日报:回头来看2007年到现在还没有结束的全球金融危机,它推动了很多巨大的改革。这场危机对香港有怎样的影响?

陈家强:我们从金融危机得出的结论之一,是监管很重要。我们很幸运,之前从亚洲金融危机获取了很多经验,对市场的监管做得不错,所以这轮危机对香港影响比较小。当然,现在面对新情况,国际金融市场有很多新的监管政策,香港也要全力参与,全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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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陈家强 人民币 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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