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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生没骨:一次无声息的变革


来源:艺术中国

周午生的绘画实验有两种极端现象,一是极简,一是极繁,也可说一疏一密。周午生又没有停留在过去,他用包容的方式甚至是混搭的形式重新书写了没骨画在当代的意义,这是他的智慧。

原标题:午生没骨:一次无声息的变革

晓霜45cmx55cm 2007年

文/郑工(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副所长、研究员、博士生导师)

没骨画不是一个新概念,历代没骨花鸟画也不缺乏大家,但周午生对没骨画的再解释却让他的绘画走出了一片新天地,让他在当代花鸟画领域赢得了自己的地位。中国画的传承性很强,创新不容易,要赢得一席之地更不容易,这不仅需要画家具有质疑与批判的精神,而且还需要对传统有着深刻的理解,需要有深厚的学养与扎实的绘画基础。周午生做到了,并做的很出色。他用他的“没骨法”取代了“兼工带写”的老方法;他“变墨法为彩法点染而就”,强调用笔的重要性,“在极似中求不似”,追神 韵达妙趣。故而周午生的画,能工能破,能狂能变,既淡逸又雅正,耐看耐读,令人反复琢磨,体味再三。更因为他知道,“历代创新大家,多吸收没骨法以蘖新生。”(周午生《我对花卉没骨法的一些想法》)故而周午生,能在群雄并峙的当代画坛,悄悄然地以平常心态,利用没骨法进行一次不期引人关注的绘画实验,实现一次无声息的变革。

周午生的绘画实验有两种极端现象,一是极简,一是极繁,也可说一疏一密。其实,或简或繁或疏或密只是表象,不涉及本质问题。因为无论简繁疏密,周午生还是周午生,其绘画的本质不变,所探讨的问题也不变。

柚子45cmx55cm 2010年

所谓简者,即疏体,择其要述之一二,不及其余。绘画的主体十分突出,四周大片留白,画面空灵而生动。这些画多是册页,如《柚子》(45×55厘米,2007年)《榴莲》(68×68厘米,2012年),以及一批折枝花卉,诸如海棠、山茶、芍药、枇杷、桃花、竹枝、玉兰花、映山红,或间之以湖石、禽鸟,或双钩或墨色晕染,直取形意,画面宁静,蕴含深远。还有近年所作的两幅《猫》(68×42厘米,2012年;80×45厘米,2013年),极具媚态,周边空无一物。“媚”是一种表情,而周午生画中之“媚”,不仅仅是对象的表情更是画之趣味,散发在画面中的各个细节,极具“雅兴”。雅,是古雅,而“媚”则具有当代性。因此,周午生的画能亲近大众,又远离世俗。从古典的审美原则出发,从用笔的基本法度出发,探求现代艺术的精神,使之绘画能跨越古今,融合中西,消弭工笔与写意的分界,在多种文化的相互渗透中显示着他对“纯粹”与“超然”的理解。如《碧烟染秋》(68×68厘米,2008年),略加晕染的背景,空濛而有意境。为什么我们会被周午生的画打动?就因为他知道他为什么要画画,他要表现什么。周午生的绘画意识很明确,关注点很集中,捕捉事物神情的能力也很强,能将一切景语化情语,能将画之空白推向想象的极致,随画之主体而动,构成特殊的绘画语境,并在我们可见的范围之外起作用。简之者的审美原则是意向性而不是被动性的,周午生注意调动观众的视觉经验,同时也在调动自己的审美体验,但他的体验又是建立在对宋元经典绘画阅读的基础上。以此形成审美预期。在周午生新没骨法的实验中,疏体画最能说明他在笔法方面的变革意图。

碧烟染秋68cmx68cm 2008年

所谓繁者,即密体,意象叠加,铺天盖地,满满当当,如梦如幻。绘画的主题十分明确,但主体却从单一性的对象扩展为某种概念性的存在,并在这些概念的聚集叠加中丰富画面的意涵。在周午生此类画中,有两种不同的取向,一是偏向意笔淡彩,关注笔墨质量,如《红掌清波》(2010年),又如《春江水暖》(133×66厘米,2010年)或《荷塘禽戏图》(136×68厘米,2010年);二是偏向工笔设色,关注图像的意义,如《梦笔生花》(136×68厘米,2012年)或《满园清》(240×120厘米,2002年),又如《岁朝昌和》(240×120厘米,2006年)。两者在创作时间上前后相互穿插,可见周午生在两者间不断徘徊,暨关注笔墨质量又留意图像意义。或者说,周午生的潜意识里对工笔设色的态度始终是不离不及,对图像中的观念性问题也是不离不及。然而,周午生热衷的还是绘画,倾向书写,故有此“新没骨”一说。他的新意,就在于其重新处理工笔设色与写意笔墨之间的关系,重新阐释一些基本观念,强调骨气与意蕴,适当吸收撞粉、撞水的技法。他从没有让技法成为绘画的主角,也没有让观念束缚绘画的感觉,冲淡画面的生活气息。他清楚地知道,宋元以降中国花鸟画的各种题材就因主体的文化想象而具有象征性。不少花鸟画家专注于某一题材,而且善于组合各种题材,利用题材本身所固有的含义,进行“双关”表达,暨满足视觉上的观赏需求,也满足心理上的阅读诉求。如画荔枝树下一只公鸡,寓意“大吉(鸡)大利(荔)”。但这种常见的意义组合被周午生解构了,并建立他自己新的话语逻辑。

榴莲

如《梦笔生花》,画中由梅花、牡丹、荷花三者组合而成,其意义相对独立,可在花树下出现了一只猫,昂首向上,两只可爱的眼睛将所有的预想都打散了。周午生让人们回到了物喻体的本体,用含混的意义结构实现最富有诗意的形象表述。《岁朝昌和》也是画梅花、牡丹与荷花三者,可同样无法寻找一种被固定的意义关联,其中放逐人们想象的造型因素,或许是那一片流水,以及水上漂浮的荷叶,或许还有那块太湖石,其中所蕴含审美意象很清晰也很模糊。在周午生新没骨法的实验中,密体画最能说明他在意象方面的变革企图。

周午生没有因没骨法限制了自己的创作,他是自由的也是自觉自律的,更重要的是他会思考。激进的文化革命已经过去了,生活还在继续,传统的绘画样式延续着人们的文化记忆。周午生巧妙地掂起了“没骨法”,假借这一传统的概念,将自己的创作纳入到历史的话语系列,使他的画拥有一种厚度。周午生又没有停留在过去,他用包容的方式甚至是混搭的形式重新书写了没骨画在当代的意义,这是他的智慧。

资料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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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郝佰云]

标签:没骨画 没骨法 周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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