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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家乡只剩下一个寡淡的地理名称


来源:中国青年报

春节即将来临,返乡大军早已踏上归程。即使归乡的路再艰难,我们依然要回家——那里有我们的根。 只是,那个地理意义上的家乡,以前在那儿,现在还在那儿,可我们似乎就是“回不去”了。我们“回不去”的那个家乡,

春节即将来临,返乡大军早已踏上归程。即使归乡的路再艰难,我们依然要回家——那里有我们的根。

只是,那个地理意义上的家乡,以前在那儿,现在还在那儿,可我们似乎就是“回不去”了。我们“回不去”的那个家乡,又去了哪里?

在阿拉善SEE公益机构和东方早报联合发起的“家乡去哪儿了”春节回家环保特别行动中,我们多多少少发现一些共同的端倪:机器的轰鸣取代了虫鸟的鸣叫,肮脏的污水流淌在曾经清澈的小溪里,刺鼻的雾霾过滤掉了带有青草味的空气……

家乡一直在变,变得我们几乎不再认识,变得直到把我们都变成了异乡人。那个满载着乡愁、充满诗意的“家乡”好像安然地抽象成一个符号,活在了我们的记忆里,越来越不容易找到。

活动发起人之一、SEE副秘书长郭霞,拿着旧版的天津地图,却再也找不到老家天津周边的湿地和小树林,也听不到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

作家“影子先生”找不到家乡那幅“素淡的水墨画”了:碧绿的溪水,青色的沙滩,岸边飘荡着毛茸茸的芦苇。现在,小溪被造纸厂的污水染黄,最终干涸了。从前的旷野盖满了林立的楼房,芦苇也早没了,还剩下的“也许只有那不再碧蓝的天空”。

在外打拼和生活的人们,往往忙着抢购口罩和净化器,关心孩子、水和空气,无意中忽略了曾经的家乡,以及家乡的父母和那曾经清澈的河与天空。只有每次回家,才能在一些细节中,体味故乡的丢失、扭曲、沦陷、屈服与抗争。

公众环境研究中心的负责人马军说:“相比于大城市的人们,老家的人们太缺乏对这种环境变迁的表达能力。”故土那些知识缺乏、环境意识相对淡薄的人们,面对家乡环境的污染、生态的恶化,往往不会进行充分的抗争,更多是习惯和隐忍。

正如我们在网络上见到最多的,是北京上海的雾霾,城市的水污染和废弃物排放,地方性环境污染问题则往往难以成为公众关注的议题。

但是,很多人依然在作着自己的努力,试图去寻找和拯救,就像在“家乡去哪儿了”这个活动中,人们表现出的急切与期待。郭霞觉得,有必要把环境保护的问题回归到人与环境的关系与情感中来。“一提‘环保’,好像就高大上了,离公众太远。”她说,“我们想趁过年回家这个机会,唤起人们对家乡环境的关注。”

已经有不少人行动起来。SEE的一家会员企业,号召自己公司在20个城市的6万多名员工参与到这项活动中去。民间环保组织“自然之友”、世界自然基金会也在第一时间响应这一活动,号召人们“举起手机,保卫家乡”。

我们期待,它能形成一条更为畅通的渠道,来放大故乡的人们对于保护家乡环境的呼吁和抗争的声音。我们更期待,我们魂牵梦萦的家乡,不要只剩下一个寡淡的地理名称,却失去了它应蕴含的内核。

那些儿时嬉戏的池塘,池塘边的一棵歪脖树,抑或树旁边一段老城墙,都可能会构成每个人对家乡所描绘的图景。这些我们曾经熟悉的环境若不在了,甚至变成一潭死水、一块污地,不知那些漂泊的乡愁该如何安放。

在去年的中央城镇化工作会议上,一句感性的表述引起人们广泛的关注:城镇建设要融入现代元素,更要保护和弘扬传统优秀文化,延续城市历史文脉;要依托现有山水脉络等独特风光,让城市融入大自然,让居民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

“记得住乡愁”这样感性的文字出现在官方重要会议的文件里,着实不多见。举起手机,保卫家乡的环境,也是在守卫那些属于人们的乡愁。

德国诗人荷尔德林曾说:人类充满劳绩,但还诗意地栖居于大地之上。但愿,永远不要有这样一次,我们回到家乡,只是为了赶在它被下葬之前,去看望一眼。但愿我们的家乡,不只活在我们的记忆里。宣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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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初晓芳]

标签:家乡 寡淡的地理名称 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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