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海“破烂王”纷纷转行 市民卖废品找不到人(组图)

“破烂王”王金华无奈转行

3月11日，王金华（右）在庙耩路一家废品收购站卖废品。 (李林摄)

王金华在整理收来的废品

13年前来威当上破烂王

14日上午9点多，市区光明路附近的沿街店铺有不少已经开门营业了，每天都在这一片收废品的“破烂王”王金华，却并未像往常一样准时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一些和王金华熟识的小店老板知道，这个笑起来很憨厚的老实人以后都不会再来收废品了。

王金华是河南周口人，在来威海之前，在老家种地谋生。2000年前后，王金华的老乡们纷纷离开家乡外出务工，其中有不少人选择来威海打工。在同乡的鼓舞下，王金华毅然背上行囊，踏上了来威海的火车。

初来威海，王金华靠给人打零工维持生活。工资低，赚不到钱，有时还不能及时拿到工钱。干了近一年，王金华便决定转行。看来看去，他觉得收废品这行还不错。

“当时威海收废品的人不多，挺挣钱的，而且也不需要什么投入，我就自己租了一辆脚蹬三轮车，在光明路这一片收起了废品。”王金华说，刚入行时，他常年在高区光明路附近给居民和一些小饭店收废品，大家都认识他，有了废品就找他。

王金华告诉记者，那时候废品多，啤酒瓶、易拉罐、废报纸的价格都挺高，老百姓也爱卖废品，一天总能挣个七八十块钱，比打零工要好得多。而且，一个人在威海花费小，一天伙食费10块钱，房租也便宜，一个月下来能攒不少钱。

入行头几年，他蹬着三轮车，走街串巷，风吹日晒，但因为收入可观，吃苦也觉得很高兴。2009年，手中有了些积蓄的王金华，把家人从老家接到威海，一家人团聚在一起。

红火年份月入三千很正常

2008年，在光明路附近站稳脚跟的王金华，除了为居民和沿街店铺收废品之外，还与几家中大型酒店形成了固定的合作关系。每天早上7点左右，王金华会蹬着三轮车挨家收废品，一上午就能轻松收满两车，赚上100多块钱。

“2007年到2008年，是废品行业最兴旺的两年，有时运气好，我一天甚至能挣将近300块钱，一个月挣3000多块是很正常事。”提起曾经的辉煌，王金华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笑意。

“没想到好景不长。”王金华介绍，废品行业由热转冷在2010年前后就显现出了苗头，当时各种废品的价格都有了一定程度的“缩水”。从去年春天开始，废品行情急转直下。原本应该生意很好的四五月份，却异常地冷清。到了七八月月份，废铁、硬纸盒等废品开始跌价，废品收购者的收入也随之减少，一天只能挣五六十块钱，甚至更少。

与过去的鼎盛时期相比，如今的废品行业只能用“惨淡”来形容。废铁最贵时，收购价高达一块五，如今却不足三毛钱，而且价格一直在下降；黄铜和紫铜更是因价格波动太大，收废者都停止了收购；好的硬纸盒从年前的四毛五降到了四毛钱一斤，卖相不好的纸盒才卖两毛钱一斤……和低价相对应的是废品数量的大幅缩减，那些每天废品量很多的酒店也变得“无货可供”，王金华和同行们几乎面临着无废品可收的尴尬局面。

同伴纷纷转行谋出路

“以前，我一天怎么着也能收个一车两车的废品，现在两三天才能收一车，还卖不了几个钱。”王金华无奈地说，眼见着自己的日收入从百元降到七八十元甚至二三十元，他干着急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赚不到钱，生活的支出和成本又大，这样的收入根本无法保证基本的生活开销。

眼见行情不乐观，去年秋天到今年春节前，大批从业者纷纷转行。王金华所属的废品回收站，原本有将近40个收废品的，现在只剩下五六个年龄大、不好找工作的人还在艰难地支撑着。“在去年很多人转行的时候，我就想不干了，但我还抱着点希望，说不定过几个月，这个行业还能再振作起来。”王金华说。

然而，情况并不像王金华想象的那么乐观，春节过后，废品市场再次陷入低迷，王金华的期待和希望也像不断下降的废品价格一般，从高空一路跌到谷底。面对这一无奈的现状，王金华决定离开威海，回老家打工挣钱。

选择回老家打工

3月13日晚上8点左右，当记者再次与王金华取得联系时，他已经把他那辆常年骑着收废品的三轮车和一些家当全都处理好了，正在和家人一起将物品打包，为第二天早上的旅程做准备。王金华告诉记者：“我已经找好了出路，回老家给做生意的亲戚打工去，管吃管住，一个月工资2000多，也算是稳定收入了。”

“现在的活计是每天140块钱，包吃包住，工地干活比收废品要累很多，时间上也不是很自由，但挣的钱比收废品多出不少。”昨日，王金华在电话中告诉记者。

背井离乡十多年，重回故里总是让人格外高兴，王金华的心情却有些复杂。收了十三年的废品，他对这个行业、对威海都有着很深的感情。“在威海生活了十四年，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和空气，也很想在这里扎根，可是我还得生活，还有一大家子人需要我养活，我只能回老家去。”在离别的惆怅中，王金华还存着一些希望，“如果有一天，废品的行情又重新好起来了，我还是想再回威海来收废品。”（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