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册

黄埔老兵王建:中印公路上的九死一生


来源:齐鲁网

■整理:陈臣臣  王建,1925年出生,山东潍坊人,17岁投笔从戎考入黄埔军校西安分校,首次参战即是豫西会战,随部驻守潼关月余,日军未能再进半步。

原标题:70年·70人︱黄埔老兵王建: 中印公路上的九死一生

70年前,他们是热血澎湃的青年;

70年后,他们走进了人生的暮年;

在战火中燃烧过的家国梦,

今天依然清晰可见——

让我们走近70位耄耋老人,

倾听他们在抗战中洗礼过的青春记忆!

■口述人:王建90岁黄埔老兵

■整理:陈臣臣

王建,1925年出生,山东潍坊人,17岁投笔从戎考入黄埔军校西安分校,首次参战即是豫西会战,随部驻守潼关月余,日军未能再进半步。之后,他报名参加中国驻印军,任直属汽车兵团第一团上士班长,入印、缅作战。解放后曾任山东黄埔同学会副会长。

骨子里流淌着抗日的血

我上小学的时候,正好赶上“九一八”事变。日本占领了东北,然后占领热河,又进一步搞冀东政府,企图占领华北。那个时候我们描红,经常写“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当时听到的、见到的,都是日本人对中国侵略的恶行,内心深藏了抗日的种子。

到了1939年,我们一行七八个人在卢老师的带领下去了山东东里店。因为岁数很小,所以我们就被编到宣传队。好像是五六月份的时候,日本人开始轰炸东里店。东里店要迁移,我们岁数太小不能跟着走,就被老师领着回到曲阜。

三年后,我考入了北京的“山东中学”,亲眼看到北京被日军占领之后的具体情况,尝到了当亡国奴的滋味。因此我们几个要好的同学就私下里商量,怎么到抗日第一线去?这年冬天,我们找到了当时西安军校派到北京的招生人员,那时候也叫地下工作者。招生人员告诉我们怎么样从北平渡过黄河、上洛阳、上西安,这算是地下通道。

豫西战场接受战火洗礼

到了西安,我们直接进入军校。我上的军事学校在当时叫中央战干团,全名是中央军事委员会战士干部训练团,主要是招一些流亡到后方的青年学生。军校生活很苦,训练很严格,但我还是觉得振奋,毕竟我们可以到第一线去,直接和日本人打。

训练完了以后,就赶上河南战役(也叫豫西战役)。豫西战役是日本人在当时的一个大进攻,他想打开豫西的门户,直接进入潼关。学校组织了战地工作团,发给我们枪械,开出潼关,到灵宝、陕州一带直接面对敌人。

豫西战役对我来讲是真正意义上的战争洗礼。我们在潼关前后有三个月的时间,除了到灵宝、陕州一带参加战地服务以外,就是驻守在潼关,端午节之后才撤出潼关回到学校。

随汽车兵团作战缅北

1943年,国民政府组织十万知识青年参加中国远征军,号召一些知识青年参加,接受新式武器的训练,直接加入到抗日阵营。我是在西安报的名,经过体格检查和学历考试,最后被批准参加中国远征军,驻印度的。

春节前,我坐飞机到达云南沾益,然后又坐飞机到达印度的汀江,从汀江坐了五天五夜火车到达兰姆迦,兰姆迦就是一个训练基地,也叫训练中心。

我在兰姆迦训练了七个月,由于学习成绩比较好,被任命为汽车兵团的上士班长。我们这个汽车兵团负责运送一些军用物资到第一线,虽然没有参加第一线战斗,但还是亲眼看到了真实的战争。

经过密支那火车站时,我看到瓦砾、火车头、火车厢被炸得满地都是。不止这一个地方,所到的地方几乎都是这个样子。中国远征军在缅北一战打了几个月,歼敌多少,我现在忘记了,不过是很惨的。

在驾车当中,我们也有伤亡。路是从原始森林辟出来的,一边是高山峻岭,一边是河谷,不是很宽敞的,而且很艰险。我最好的朋友宋章就因车翻到山谷下边,一只膀子伸不开了。还有一位是西南联大的学生,也是驾驶汽车翻到山沟里,牺牲了。

街头巧遇失散多年的母亲

回国是在1945年的夏天,中印公路全程开通。我们开着车到了国门,到了畹町的时候,受到夹道欢迎,老百姓出来欢迎我们,当时战争虽然还没有胜利,但是日本已经表露出来败相了。我7月份回到昆明,8月15号日本宣布投降。那时候我们正在昆明的郊外,一个叫小石坝的地方,听到日本投降的消息非常振奋,砸钢盔、砸脸盆,彻夜不眠。

日本投降,我们就不用回去了。我就在南京复员,因为还想继续上学,正好山东大学在青岛复校,就决定报考山东大学,经过了严格的考试录取了。回到青岛,我们这些复原的军人就住在台东六路小学,住在教室里面,临时在书桌上作为床位,当时非常艰苦,举目无亲。有一天我出来洗澡,到中山路这边来洗澡,忽然听见有人喊我小名,我小名叫金铸,金子铸的。我一听谁喊我小名啊,一看是我母亲,我们已经分别了有三四年了吧。“金铸”一喊,母子两个抱头痛哭,就在马路上抱头痛哭。说欣喜也好,说伤感也好,母子两个眼泪就“哗哗”地淌。这真是一个意外的巧合。

(本文资料提供:《山东记忆》口述历史项目组胡媛、曾宪琳)

相关新闻:

[责任编辑:王得格]

标签:潼关 中印 招生人员

人参与 评论

精彩推荐

0
分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