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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宝金:中国杂技看起来很美 困难重重


来源:凤凰网山东

在中国,有一门艺术,始于新石器时代,兴于唐,清衰落,而至今日,重又焕发生机。这艺术,讲究硬功夫,扎实的功底来不得半点虚假,腰腿顶拱的训练,不流上三船五车的汗,是不能抵达这种出神入化的中国硬功夫的表演境

在中国,有一门艺术,始于新石器时代,兴于唐,清衰落,而至今日,重又焕发生机。这艺术,讲究硬功夫,扎实的功底来不得半点虚假,腰腿顶拱的训练,不流上三船五车的汗,是不能抵达这种出神入化的中国硬功夫的表演境界。这艺术,传承千年,从庙堂之高到街头市井,从古中国到世界各地,它追随着人类发展的步伐,亦步亦趋,跌跌撞撞,风雨飘摇的年代,几尽荡然无存。承蒙而今尚有人志于此,历经沧桑,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坚持与传承中,得以在今日之中国,成为浩瀚艺术中的一颗璀璨明珠。这艺术,《汉书·武帝纪》称其为“角抵戏” ,又名:“百戏”,隋唐时期称:“散乐”。及至到了唐宋,为区别于其他歌舞、杂剧,才称为杂技。民间又称:“耍玩意儿”。

中国杂技协会副主席、济南市杂技团团长邓宝金接受凤凰网山东专访

杂技仅仅是杂耍吗?尽管今天的中国杂技已经走出国门,但是他所面临的改革与持续发展也考验着至今坚持在杂技演艺事业中的人。如何在剧烈的变革中变生存为发展?带着这些问题,凤凰网山东采访了中国杂技协会副主席、济南市杂技团团长邓宝金。

凤凰网山东:我们济南的很多市民都知道,咱们济南市杂技团在融合传统京剧艺术、现代造型艺术和当代舞蹈艺术的基础上,运用时尚化包装手段隆重推出的一台大型京剧意象杂技剧《粉墨》。《粉墨》作为济南市杂技团的金牌节目,经过不断的创新与丰富,已经演绎为济南乃至山东的文化名片,对于最初《粉墨》这种京剧与杂技艺术的糅合表演的创新形式,是如何诞生的? 

邓宝金:取名《粉墨》,意在说明我们的杂技表演粉墨登场的意思。2008年奥运会的时候,我们萌生了要编排一场具有民族特色的杂技表演。从策划到编排,我们请的导演曾在奥运会导演组。从服装道具,到原创音乐到整体把控。我们竭尽全力做到最好,经过不懈的努力,2008年开始登台表演《粉墨》,表演结束后,观众的喝彩声和掌声让我们惊喜,也坚定了我们走的这条路子是对的。京剧是通过个体的脸谱与唱腔展现人物特色。一招一式非常讲究,以京剧表演中的水袖为例,京剧中的水袖要结合剧情和人物心理变化,来展现。而我们融合杂技之中就增添了一种杂技艺术独有的力度和美感。这种利用京剧的美来包装杂技刚的表演格式,加上在表演中根据观众的需求与喜好,不断的改进与创新,今天表演的《粉墨》比2008年我们初登台时,改变了将近三分之二。而且在未来,我们也会根据市场和观众的需求,做不断的调整,与时俱进。《粉墨》演出六年以来,我们的脚步走到了匈牙利、捷克、日本、香港、台湾等地。让我至为欣慰的是,六年来,《粉墨》还在继续演出。每周末在济南演出两场。而且,每场都获得了观众的亲睐与掌声。这说明,观众和市场是需要《粉墨》。现如今,我们已经同香港,印尼,智利,保加利亚、美国等地签约表演《粉墨》,《粉墨》将继续带给世界各地的人们一场中国式惊艳。 

凤凰网山东:去国外表演与在国内表演的差别?  

邓宝金:我们去国外演出,来的观众多是一大家子几代人,从小孩到老人,一大家子很热闹。在国外,我们的很多演出是在校园组织集体观看,学校要求孩子们全部参加,观看后还要写感受。其实杂技表演对他们来讲是一种精神上的东西,一种正能量。通过观看我们的表演来教育孩子。不管对待生活,工作,学习都需要一种敬业态度,需要下功夫。他们对中国杂技的评价也很高。在中国,我们的观众多时老人,很少见一大家子一起来观看的。 家庭观念的不同,造成我们中外观众的不同。  

凤凰网山东:杂技演员的技术要求难度高,工作辛苦,压力巨大,如何更好的改变杂技演员的生存环境?  

邓宝金:以我们济南市杂技团为例,我们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尝试着去改制。作为杂技演员,收入的主要来源是演出, 如果说一旦不能保证演员的收入,他们就要面临生存问题,转行或者跳槽。为了保证他们的生活,我们济南市杂技团为演员购买五险一金,解决演员的后顾之忧,但不可避免的,这些演员一旦到了退役的年纪,不能继续在舞台上表演的话,或者演出的费用不能保证他们的生活的话,他们的去向以及未来的生活保证在今天还是个空白。在整个行业分配机制里,他们掉入了空挡。再过几年,这批年轻人从舞台上退役了,但是后来人谁来扛起这面旗帜呢?并且,现在中国家庭大都是独生子女, 家长对孩子的溺爱是不舍得让孩子去练杂技。这就面临着杂技演员人才断层问题。所以,如果没有政府的扶持,我们的表演也不能坚持到今天。在济南,我们的观众大都是普通百姓,我们打出的票价也都是亲民的低价票,旨在让平民百姓也能进剧院观看演出。,  

凤凰网山东:中国很多家庭,花钱去现场观看表演还需要培养,尤其是今日的年轻人宁肯去花钱看明星演唱会,看电影,中国传统艺术表演被视为一种落伍的艺术行为,您如何看待这种情况,有什么好的建议?  

邓宝金:中国人的家庭观念与国外的家庭观念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在国外,许多家庭一到休息日,就想着去哪休闲游玩或者一家人看场演出松弛一下心情。他们的出游多是以家庭为单位。在中国家庭,一到周末就,家长们就带着孩子参加各种培训班,辅导班。这却取决于中国的考学政策、教育政策。其实,艺术晚会还是家庭的粘合剂。在中国,全家一起去看演出的很少。但是值得高兴的是,现在很多年轻人已经有这种意识,给父母买票,带父母来看。在济南,这种情况是多见的。现在,我们每周末在济南市铁路文化宫的演出,网上售票,演出开始前就会有观众排着队,在兑换票。我觉得特别欣慰。我们中国人今天能排着队买票了,说明我们中国人的观念在改变,在觉醒。  

凤凰网山东:我们了解到,您的孩子也是从事表演,讲述一下您对自己孩子的教育。  

邓宝金:我的孩子现在北京京剧院工作。她小时候就喜欢表演。高中时期在学校里做主持,很活跃。我并没有刻意的去指引她走这条路,孩子完全出于自己天性的爱好,去选择的。可能跟家庭氛围的熏陶有关系吧。我带给孩子的都是正能量的教育,需要孩子自己去发现自己的爱好。  

凤凰网山东:您如何看待:表演要迎合观众的口味?邓:艺术发展首先要考虑观众是否喜欢。是否有市场,并且要考虑到如何推广,让观众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排了什么节目。凤凰网山东:在您看来如何更好推广?

邓宝金:市场化的宣传就如同企业,需要品牌包装,借助新的模式和平台。艺术需要有力的商业包装,需要抓住市场的需求点。才能使经典永恒流传。目前的问题是,首先,推广不是有钱能够做到,需要亮点创意与智慧。针对的受众群体的艺术品位,定向推广。其次,管理运营人才的缺失。也是导致现在演出推广的不力之处。这也是一个大环境的问题,需要各方面的力量去协调与支持。  

凤凰网山东:目前,您在杂技艺术上的困惑和困难是什么?

邓宝金:现在看来,杂技表演的整个市场以及表演情况看起来很美,实则面临重重压力与困境。现在是爬上一座山峰了,如何继续往上走的问题。演员生存环境的改变,体制改革下年轻人的退役后走向,整个演出市场的运作过程,以及未来杂技表演的继承者在哪里?如何更好的走出去?如何平衡收支等等。这些问题没有人去想,只有正在做的人去想。所以,今天在做的我们,任重而道远。  

凤凰网山东:中国杂技艺术在国际舞台上衰落的原因?如何补救?

邓宝金:中国杂技走出国门,出现许多问题,相互排挤,竞价压价,各自为战,不团结。发展创新势头颇受局限,推广力度不够。以世界著名的杂技团太阳马戏团为例,太阳马戏团的很多表演,大多采用中国杂技的表演技法。他们运用有序的管理,长远的规划,市场模式的运作,令太阳马戏团风靡全球。而我们的杂技表演与运作拼的是体力,是汗水。人家用的是智慧。因为没有组织者去解决存在的这些问题。没有长远的规划、市场模式的运作、以及人才的流失与断层等等,所以中国杂技走到今天,每一步都走的比较艰难。现在,我每天睁开眼睛,就想着如何更好的工作。前段时间,压力很大,看到的负面太多。我觉得自己好像抑郁了。许多现状你无力去改变。没有方向感,没有指导性的东西去引领你如何做。所以说,今天的杂技改革,面临着新时期杂技转型的阵痛。还是需要我们硬着头皮去一点点改革。一点点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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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太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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