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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夙生:没有永远的代表 但有永远的律师


来源:南方人物周刊

图 迟夙生律师 “我已经不是全国人大代表了。” 两会前一天,迟夙生接了一个陌生电话。一位访民,想让她把自己的情况带到会上去。迟话音未落,电话那头嚎啕大哭。 此前的十多年里,迟夙生的电话号码

“草根”

“经过李庄、渡过北海、踏过小河”,若非参与这些,迟夙生本可以偏安一隅,把齐齐哈尔的律师事务所开得风生水起。

迟夙生不在的时候,老伴李国全会算着,“30天”她就会回来一次——因为那两支胰岛素用完了。在以后的日子里,妻子回家的频率或许会快一些,她的病情加重了,如今一支胰岛素只能用9天。李国全是齐齐哈尔大学生工系的副教授,也是迟夙生忠实的后勤,对于自己的妻子“以前是推着,现在要往后拽”。

此前的十几年里,迟夙生拥有民间与体制所给予的双重光环——老百姓信赖她,市领导也会尊称她“迟大姐”。

1979年,中国开始重建司法制度,拥有128万人口的齐齐哈尔有了6位法院下属的“官办律师”——23岁的迟夙生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个。那时候,迟夙生已经是当地有名的律师。1984年,“严打”后的一年,黑龙江掀起一阵反贪风暴,齐齐哈尔出了改革开放之后的第一宗贪污案,按照“定调”犯案官员必死。当时还吃“国家饭”的迟夙生却坚持认为,此人罪不至死。法院领导劝她按领导意思办,那一次她同样选择“死磕”,她踹了院长桌子,摔门而去,后来又在法庭上把定好的案子“搅了”——死刑变成了死缓。

十年后,迟夙生成了齐齐哈尔第一个砸破自己“铁饭碗”的执业律师。1994年,夙生律师事务所成立,她提出,律所要帮老百姓打官司,为其提供免费的法律咨询。

这样的“草根”律师,迟夙生当了19年。在接受采访的几天里,她的手机几乎没消停过——都是陌生电话的法律咨询。因为新颁布的“国五条”,咨询房产的电话最多。

只要在齐齐哈尔,迟夙生就会像老中医一样在办公室里“坐诊”。人们一个一个在她面前坐下:有冤情的、想躲债的、要离婚的……从刑事案件到“家长里短”。甚至来齐齐哈尔“异地执行”的警察遇到问题也曾来找她咨询。

在以往的十多年里,她接到过躲在苞米地里的杀人犯打来的电话,也接待过闯上门来的逃犯找她自首。对方条件是必须免费提供辩护,为了让犯人自首她答应下来,这样或许能让他们留下一条性命——这是“积德的事情”。

每个周日早上的8点半,迟夙生去齐齐哈尔广播台录直播节目的时间。十多年来,主持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迟夙生仍是雷打不动的嘉宾。乡村广播的主持人曾问迟夙生,“为什么您这么大的律师,愿意来我们这么小的电台?”

直到成为全国知名的律师,迟夙生也一直没想过把律所开到北京。她给自己定位为“为家乡服务”,“如果中国所有律师的定位都是为家乡服务,中国的法制建设肯定是另外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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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得格]

标签:律师 迟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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