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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存昕:把做公益当成一种生活方式


来源:新京报

——濮存昕  2000年11月1日,濮存昕从时任卫生部副部长殷大奎手里接过“艾滋病宣传员”的聘书。——濮存昕  2000年11月1日,濮存昕从时任卫生部副部长殷大奎手里接过“艾滋病宣传员”的聘书。

公益调研

曾尝试帮艾滋病孩子走进学生圈

濮存昕不算是一个懂得迎合媒体的人,有时候答非所问,讲着讲着,他干脆话题一转,向记者普及起艾滋病知识。讲起自己调研艾滋病的经历,濮存昕眼神忧郁,比如讲“听升旗”的艾滋病孩子,他沉默了好几秒。

新京报:一个演员当讲师,不去调研,别人凭什么信你?

濮存昕:对啊,我老接受采访,老到大学、政府部门演讲,说了半天,得落实到具体行动中,这样别人才信你。

2003年,我去山西艾滋病家庭生活一天,将生活细节通过媒体拍下来。我拿人家的毛巾擦手,没什么问题;一起开开心心吃饺子,没问题。这种细节向全国播出,比我说多少遍都管用。

新京报:你还参加了此前从未参与的活动。

濮存昕:你必须做点实际的工作。比如同性恋群体,他们有化装舞会,俱乐部什么的,特别是男男同性,你就要去给他讲安全套知识。

新京报:作为明星,参加同性聚会,或传播与性有关的信息,不担心闹风波?

濮存昕:还真闹出一个风波来。所谓风波就是网上传出来——“濮存昕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也就是我女儿在美国读书,都20几岁了,也交朋友了,她出国时,我就给她行李箱里放安全套。万一需要用的时候,这个是可以保护她的。于是网上就传出“濮存昕鼓励孩子婚前性行为”的说法,这个风波其实是一场争论,很多人支持很多人反对。

其实这是一次非常好的防艾知识的传播,对安全套的推广、使用,对青年人认识它,有非常大的作用。

新京报:过去有没有想过自己和性、安全套、同性恋等发生联系?

濮存昕:没有,从来没有,公益活动是个起因。另外,我从2001年开始,连续十多年,每年都献血,也就成了无偿献血的义务宣传员。

新京报:为什么要这样每年都献血?

濮存昕:血液问题就是艾滋病的一个重要内容。通过献血来宣传。

新京报:在宣传防艾中,未成年人是怎么认识艾滋病的?

濮存昕:你要到大街讲,你要讲性,讲安全套是个脱敏的教育,不要不好意思,不要羞涩,这个事情是关系到人的健康,关系到青春期的安全、关系到生存和生命。

新京报:有的孩子是否谈性色变?包括学校的校长、老师。

濮存昕:我们讲的知识传播,我戴的是安全套领带,下面孩子们一看都笑了,因为少见多怪。其实多见就不怪了。

新京报:在做关于艾滋病方面宣传中,你十多年的努力有没有发生可喜变化?

濮存昕:最大的变化是知晓率,社会知晓率大幅度提高。并把它当作公开话题进入教程,但也有一些让我纠结的地方。

新京报:纠结?

濮存昕:社会对艾滋病人的歧视现象没有根本改变。艾滋病患者现在还要隐瞒身份,隐姓埋名,他们的生存权、就业权、受教育权仍受歧视,他们不得不被辞职,不得不从社区搬走。

现在还有相当比例不知道是艾滋病的感染者,即使知道了也不敢面对,因为歧视压力太大。所以怎么才能把社会歧视给转变呢,这需要社会环境的变化,需要越来越多的志愿者参与进来,获得知识,尊重艾滋病人。

新京报:你期望社会如何对待艾滋病人?

濮存昕:我已经苦口婆心地说了十来年,也在做一些具体项目,如艾滋病孤儿夏令营、世界艾滋病烛光日、反歧视日,等等,通过活动的形式普及知识。

我期望社会对待艾滋病,像是对待生活中的感冒一样平常,不要谈“艾”色变。

新京报:这需要时间。

濮存昕:对,得慢慢来。

新京报:你有什么办法?

濮存昕:我也没办法。我专门跑到某地调研,该地某学校不接受一个立志求学的艾滋病孩子,但这学校有一个好心肠的老师,他愿意教育这个孩子,于是自己备课自己教。这孩子在传达室旁边的小院里一个人上课,升国旗时学校那边响着国歌,孩子这边站着“听升旗”。

怎么让这孩子进学生圈,我去做这个工作,可是我走了,还是照旧。

公益体会

做公益后,发现戏越演越好

说起女儿,濮存昕眼睛一亮,眉宇上挑,后仰的身体稍稍前挺坐直,他说女儿做公益是她自己的选择,女儿开心,他也开心……他说感谢公益帮他理解生活,了解社会。

新京报:接下来还会长期致力于预防艾滋病的宣传?

濮存昕:对,我们能做就做,做一点是一点。

新京报:真正做公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濮存昕:一定要说概念就是从艾滋病宣传员开始的,其实在之前也做过不少事儿。

新京报:参与这个公益项目后,对自己有帮助吗?

濮存昕:对,这对我演戏很有帮助,我发现我演戏越演越好,比如顾长卫导演的《最爱》中,我扮演的是“血头”角色,没有切身体验,我是演不好的。

十多年里,我见识了我们真正的国家、真正的社会、真正的生活,我不是在城市里的一个小圈子里,不是在家庭、单位这么几个狭小空间。

原来我有很长的时间只在城市里,十多年来慢慢参加公益活动,我发现这使得我的整个空间感很大。

新京报:做公益给你提供了很多素材?

濮存昕:公益帮我理解生活,你懂得生活,你在舞台上有影响观众的能力,不是自己关起门来演戏,自我陶醉,而是切身体验,获取营养,这种能力是在参加完公益活动后才增长起来的。

新京报:2001年,你成立了公益基金,为什么没成立基金会?

濮存昕:别,我就害怕往大了做,我们是小爱不是大爱。我把基金放在青基会,然后由他们来管理、审批,这样多好,我平常还是要演出。

很多人问我,“你是不是不当演员了?”我说,我当然要当,我要当演员才能够做公益,我演不好了,公益也做不好。

新京报:你的女儿濮方也投入到公益事业之中?

濮存昕:是啊。四年前我女儿回国,她本科学的市场营销,研究生学新媒体,学历背景不很系统,我建议她去跨国公司之类企业,在大系统里锻炼。她最开始就去一个大公司做纪录片,但不喜欢,说“我刷完卡坐在那里,觉得时间太浪费了”,后来就想做文化公司。

她做文化公司更热衷于公益领域,就跟公益机构合作做项目,如艾滋病红丝带协会、儿基会等。她能学到很多东西,做得也都很开心,人家都挺喜欢她。这不,从2011年至今,女儿选择了“让孩子笑起来”公益项目,做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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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薇]

标签:濮存昕 陈光标 做公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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