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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佛教界放生乱象之思考:多护生 慎放生


来源:中国佛教协会

多护生,慎放生。 放生,是从佛教戒杀衍生的佛教传统信仰活动之一,彰显着众生平等的理念和大慈大悲的情怀,进而成为佛教护生的一种修行方式,历来备受社会尊重与赞扬。《梵网经》说:若佛子以慈心故,行放生业,

多护生,慎放生。

放生,是从佛教戒杀衍生的佛教传统信仰活动之一,彰显着众生平等的理念和大慈大悲的情怀,进而成为佛教护生的一种修行方式,历来备受社会尊重与赞扬。《梵网经》说:若佛子以慈心故,行放生业,一切男子是我父,一切女人是我母,我生生无不从之受生,故六道众生,皆是我父母,而杀而食者,即杀我父母,亦杀我故身,一切地水是我先身,一切火风是我本体,故常行放生,生生受生,常住之法,教人放生。若见世人杀畜生时,应方便救护,解其苦难。   

明末高僧憨山大师作《放生偈》云:人既爱其寿,生物爱其命。放生合天心,放生顺佛令,放生免三灾,放生离九横,放生寿命长,放生官禄盛,放生子孙昌,放生家门庆,放生无忧恼,放生少疾病,放生解冤结,放生罪垢净。放生观音慈,放生普贤行,放生与杀生,果报明如镜。放生又念佛,万修万人证。   

古今不少佛教经典都有类似的说教。显然,佛教放生是基于众生平等的慈悲精神与生死轮回的因果观念,激励大家体恤众生、慈悲利生,戒除杀伐之心,善行菩提之道,维护生态平衡,促进世界和平。放生为了护生,护生才是目的。   

然而,近年来,不断出现的放生乱象,越来越饱受社会的诟病,甚至造成人们对佛教修学问题的严重误解。对此,本人五年前就在“佛教在线”网站上发表过一篇《助恶者,非善!》的短文,认为“放生没有错。但是,助恶者,非善!”   

“放生”原本是善事,如何成了“助恶”呢?且看如下几例报道:2009年3月16日,《重庆晚报》:近日,鸟市生意火爆。昨天更是有市民上百对的批发鸟儿放生,说是纪念观音菩萨生日,要行善积德。昨日,记者从鸟市了解到,放生的“十姐妹”是野生,而捕获野鸟的伤亡率在30%以上。不法分子大肆捕获野鸟,正是利用了人们行善的心理。无意间,放生却成为杀生的原动力。

2012年6月6日,《燕赵都市报》:6月1日,北京十多位男女相约来到河北兴隆县北水泉乡苗耳洞村外,将数千条蛇和鸽子、黄雀等鸟类放生,此举引起了当地村民的不满和恐慌。目前,他们已经打死了几百条。事件发生后,经林业公安部门协调,放生客向村民支付4万余元,用以弥补村民误工费。如此大面积的放生已经不是第一次,近年来已发生多起未经许可的放生行为,外来物种贸然放生很可能会引发当地生态环境的变化,从而对当地的食物链造成冲击。   

2012年1月2日,《齐鲁晚报》:泰山上本来没有松鼠,市民出于好意,将小商贩当宠物出售的松鼠买来到泰山放生,在近年来松鼠缺少天敌的情况下,泰山松鼠竟繁殖成灾。因为松鼠啃食核桃等果实,有果农的核桃减产一半甚至绝收。   

2014年11月16日,《广州日报》:11月14日13时许,有5人进入广东广州市从化区鳌头镇黄茅村放生老鼠,村民抓到两名放鼠人,扭送派出所。放鼠人坚称,“自己做善事,求赎罪,而放生老鼠!”   

诸如此类的报道,已经屡见不鲜,放生乱象,更是层出不穷。如果我们在百度上输入“佛教放生”或者“某地放生”,就可以看到难以计数的有关专门网站、报道、图片,以及某某放生“专业团体”的放生预告、募捐账号、联系电话等等。查看这些团体的组织者,除了少数以某某寺院名义之外,绝大多数都是以某某居士“放生组”名分招徕响应者的,其中也多有“僧人形象”的人主持有关放生仪式。组织形式一般比较松散,多属于随时组合人群,也有比较固定的,除了传统的联络方法之外,越来越普遍使用新媒体网络联络的办法,通过网络预告安排有关事宜。放生地点遍及全国城乡的山河湖泊、森林田野,甚至城市路边公园。其中,如果翻看“上海某某学佛放生群”网站与QQ群的系列图文报道,就会发现他们近年来在上海外滩黄浦江边以及市区其它地方几乎每周放生一次,一年达数十次之多,每次从固定渠道购买的“物命费”、交通费等钱款从数万到数十万不等,年平均钱款数百万之巨,而其中公布的“功德主名单”中还有的是“水产摊主”等专门经营“物命买卖”人士。这些“放生团体”的活动形式还包括“旅游放生”等,他们定时或不定时的自费租车到外地去举办与放生有关的各种活动。   

当然,规模宏大的“奢华放生”活动,一般多是佛教寺院组织的,而且日益增多。2014年12月4日,广东某地由某法师主持了“百亿生命大放生活动”,报道称:“在声声佛号中,众居士把十多万龟、鱼等水族生命放进高州水库,并把数千斑鸠、鸽子、水鸡等鸟类动物在附近的山头放飞,让它们回归自然,祝福它们在风光秀丽的水库中尽享天年,来世有缘听经闻法。……此次活动还放生了无数田螺、泥鳅、黄鳝、塘鲺等物命。”   

多年来,一些“实力雄厚”的寺院甚至个人,动辄数万数十万的购买农贸市场上的各类动物,不论是珍禽异兽还是鱼虾龟蛇,然后高价租用豪华车队,轰轰烈烈,一番折腾之后,将这些或生或死的生灵,堆放到城市的郊区湖泊山林;当然,少不了在囚禁这些生灵的道具上,标贴上“某某寺院放生”或者“某某人放生”之类的招牌;更令人费解的是,在一些寺院和居士群体中,放生活动“奢华攀比”之风也不鲜见,用捐资多少争名夺功,大有“争富斗狠”之态!……于是,接连不断的佛教放生活动,成为当地一些社会不肖之人“发财致富”的机会,有了“专发放生财”的诸多行当,而固定放生的地方成了他们的“势力范围”。所以,一到有放生活动的节日,不少寺院的门前成了贩卖野生动物的闹市,而其中不少的动物也就成了被屡屡放生的“常客”;尤其可恶的是,一些人成了放生的“掮客”,利用“信徒”的名分,专门营生,欺诈信徒。本人曾亲自听到一位很有正信的老居士诉说,某某居士成为了组织放生和朝山的“专业户”,利用放生之类名头,劝诱大家捐款,从中渔利。因为此人习惯张口闭口“做功德”之类的,颇获大家好感;又因为是“志愿者”形象,也很受有关寺院的欢迎。某地“放生组”因为利益分配不均,甚至发生暴力争斗事件。   佛教界放生乱象,在中国的两岸四地都普遍存在。对此,教内外有识之士无不深感忧虑,并不断地提出了尖锐的批评,以及切实的建议。中国佛教协会会刊《法音》2005年第4期,登载过台湾著名作家林清玄居士《放生·护生·环保》的文章,他如实记录了台湾地区佛教徒放生所引发的社会与自然生态危机问题,批评了传统放生活动中所存在的错误观念与问题,其中有一段写的很是悲愤:   后来我逐渐发现,我们佛教徒讲放生,大部分不是为了真实清净的慈悲之念,而是为了做自己功德的一念之私。例如我们平常并不做慈悲的事,一旦事业不顺利了,就去放生;一旦家人生病了,就去放生;一旦发财了想做一点功德,也去放生;于是无数的生灵成为我们功德的筹码,我们以鸟、兽、虫、鱼的生命来作为我们自私的赌注。久而久之,很慈悲的放生行为竟成为生命的悲歌。……从慈悲变成悲哀,从“一念之仁”到“一念之私”,想必是佛教徒所不愿见的。

[责任编辑:李静静]

标签:佛教 放生 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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