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题苍茫烟峦图》作者:王宇鹏 纵42cm 横34cm
虚室生白(朱文) 王宇鹏之玺(白文)
创作时间:2023年10月11日

《雲翼雅契》作者:张传旭 纵101cm 横30cm
钤印:张传旭印(白文)
创作时间:2025年10月7日
《题苍茫烟峦图》
方崖如印镇沧溟,
亭收千峰入画屏。
雾拭石棱寒渐润,
林藏殿角翠犹生。
数峦墨染参差立,
一径苔侵次第醒。
笔底烟霞生鹤梦,
纸端雷雨化龙形。
欲呼米老同观拙,
且对云山共忘形。
但取松风调宿墨,
漫拈星斗点空暝。
暮色频添霜鬓影,
秋光已透纸窗棂。
且掷笔锋归混沌,
独留苍莽寄鸿踪。
乙巳年仲秋,雲翼楼重观旧稿,忽有所得。
时秋雨绵延半月,
窗含烟岫,墨润苍苔,
偶得此篇以寄云山。
宇鹏并记
作品赏析
怎一个“湿”字了得
故乡有句俗语,下雨天,喝酒打老婆,闲着也是闲着。高雅的人,则不然,下雨天是读书天,赏景天,吟诗作赋天。这不,在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里,宇鹏兄雲翼楼重观旧稿而得句。我想起了《野草》,鲁迅先生在《一觉》中这样的描述:“我疲劳着,捏着纸烟,在无名的思想中静静地合了眼睛,看见很长的梦,忽而警觉,身外也还是环绕着昏黄,烟篆在不动地空气中上升,如几片小小夏云,徐徐幻出难以指名的形象”。宇鹏兄也是善于书写烟篆的。烟篆凝神,诗句就这样湿漉漉地洇了出来。
《题苍茫烟峦图》,虽未直言“湿”字,却处处浸润着潮湿的墨气与水意。诗中“方崖如印”“亭收千峰”“雾拭石棱”“林藏殿角”的意象将寻常之物陌生化,“镇”“入”“拭”“藏”四个动词把人引到冯延巳的“细雨湿流光”里去。诗中的湿气,首先弥漫于自然意象之间。特别喜欢那个“拭”字,将雾气描绘成一块湿润的云锦,轻轻擦过山石棱角,使其在寒意中泛起润泽;“林藏殿角翠犹生”,雨洗的翠色在林木掩映下仿佛仍在生长。
“笔底烟霞生鹤梦,纸端雷雨化龙形”,正是饱含水分的笔墨在宣纸上晕染、渗透,方能产生如烟霞般迷离的鹤梦、似雷雨般翻腾的龙形。再看那画,那龙翔之状,随意挥洒,却是画眼。“但取松风调宿墨”,以松间之风调制陈墨,这风必然带着山雨的潮湿,才能让宿墨焕发新生。而“漫拈星斗点空暝”则暗示墨色如夜露般浸润着画中天地,连星斗都仿佛刚从墨池捞起,带着湿亮的光泽。湿意更渗入诗人的生命体验。
“暮色频添霜鬓影,秋光已透纸窗棂”——鬓边白发似被岁月的露水打湿,纸窗棂透过的秋光也带着丝丝凉意。笼罩在诗人心头的惆怅,最终凝结为“独留苍莽寄鸿踪”的慨叹,当然,这是一种达观,自在。
诗中说,“欲呼米老同观拙”,米癫要来赏画,那得有酒,一双醉眼,尽观天地斯文。我想,也可以邀请黄公望,他不是说嘛,“山中有云烟是活”。记得若干年前,诗人孔孚先生跟我讲诗,道:“写实易,出虚难,清代画家钱杜说,丘壑实,不是可以间以瀑布么?仍不足,再间以烟云呵!”宇鹏兄画即如此。
“观画-入画-出画”。纸端雷雨化作龙形,画已非画;松风调墨星斗点睛,人已非人。怎一个“湿”字了得?这湿是气象,是技法,是心境,是耐人咀嚼的那一抹苍润。
题字:张传旭
山东大学艺术学院教授
山东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
赏析:逄春阶
山东省报告文学学会会长
大众报业集团培训委总监
诵读:刘宗
山东省演讲学会常务理事
济南市朗诵艺术家协会副主席
济南市历下区朗诵艺术家协会主席
画、诗:王宇鹏
山东省文艺创作研究院院长
《山东艺术》杂志社社长、总编辑
山东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
山东艺术学院艺术管理学院研究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