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 李超群：读黄河

文/李超群

你是北中国既长且又厚重的一卷大书，至圣先师读你，读出了对时间的无限感叹，怆然高歌：逝者如斯夫。诗圣李太白读你，读出了你的源头和归宿，直抒胸臆：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一位现代歌者读你，读出了你的雄健和伟力，声遏行云：站起来吧，黄河！

古往今来，你吸引了难以数计的读者，也辉煌了国人谈起你时髙翘的拇指。人们从那奔腾翻滚的篇章中，读出了高亢的激越；读出了动人的悲怆；读出了雄性的韵律；读出了遒劲的洒脱……

不错，从前我也多次读过你，从涓涓流淌的约古宗列读到恢宏的入海口，获得的感受大致与他人相同，无异于刚正伟岸、波澜壮阔、气势磅礴、汹涌澎湃、一往无前、孜孜不倦等诸如此类的主题。这种感受，也曾浸润了我的心灵，陶冶了我的情操，升华了我的境界，洞开了我的格局。

今天，当我立足河边，再一次细细审视你的时候,忽然发现在你前行的途中，总有着许多回流和漩涡，但这些回流和漩涡，却没能阻挡住你铿锵的脚步，你仍以雷霆万钧之势，劈高峡、跨深壑、越土塬、闯险滩，一路咆哮着扑向大海。你终于用自身的力量战胜了自己的“回流漩涡”。

由此,我想到了历史：从刀耕火种到无土栽培，从结绳记事到互联网普及，从洞穴栖身到摩天大厦，从飞石击兽到载人飞船巡天，从万人陪葬到现代文明……其间需要战胜多少“回流”？

由此，我想到了人：从树叶遮羞到霓裳流行，从茹毛饮血到营养平衡，从“杭育杭育”到哲人睿思……其间需要战胜多少“漩涡”？

由此，我想到了时代的进步，社会的发展，想到了每个人成长的历程……这一切的一切，不是如此，不也应该如此吗？

感谢你，黄河，这部流芳百世且仍夜以继日书写的大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