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九月份就关注各种2024年诺贝尔奖的消息。
前期都是各种预测,直到十一假期的最后一天。以下来做个简单梳理,有点流水账嫌疑,只是单纯致敬并mark一下↓
10月7日,生理学或医学奖授予Victor Ambros和Gary Ruvkun,以表彰他们「发现mRNA及其在转录后基因调控中的作用」。虽然前期的预测均不灵光,但也并不意外,因为这是生理学或医学的经典 领域。MicroRNAs are proving to be fundamentally important for how organisms develop and function. For the discovery of microRNA and its role in post-transcriptional gene regulation。
10月8日,物理学奖授予John J. Hopfield和Geoffrey E. Hinton,以表彰他们「为推动利用人工神经网络进行机器学习作出的基础性发现和发明」,They used physics to find patterns in information,for foundational discoveries and inventions that enable machine learning with artificial neural networks。
10月9日,化学奖授予David Baker戴维·贝克和Google旗下DeepMind公司的Demis Hassabis、John Jumper,以表彰他们「蛋白质结构预测、破解蛋白质神奇结构的密码」的贡献。They have revealed proteins’ secrets through computing and artificial intelligence,Computational protein design and protein structure prediction。
10月10日,文学奖授予韩国女作家韩江。瑞典学院称赞韩江的作品具有“对身体和灵魂、生与死的连接独特的认知”。For her intense poetic prose that confronts historical traumas and exposes the fragility of human life。
10月14日,经济学奖授予了MIT的Daron Acemoglu、MIT的Simon Johnson、University of Chicago的James A. Robinson三人共同获得这一奖项,表彰其「对制度如何形成以及如何影响繁荣的研究(They provided an explanation for why some countries are rich and others poor解释了为什么一些国家富裕而另一些国家贫穷,Inclusive institutions are good for long-run growth and prosperity包容性制度有利于长期增长和繁荣)。
诺奖绝对是世界级的科学风向标。
它引导科学家们向正确方向发展,个人认为,没有之一。
虽然前期的预测均不灵光,但生理学或医学奖并不算意外,这是经典领域。到了物理学奖,就稍微有点惊奇,人工智能AI走上了诺奖的台面。化学奖简直就是颠覆,AI似乎要断了化学科学家们的后路!
文学奖、和平奖,话题敏感,也不是我的喜好所在。虽如此,我对和平奖授予日本原子弹和氢弹受难者组织联合会,感到由衷的高兴,因为明年就是长岛和川崎核爆八十周年。不晓得当年扔A-Bomb的美国人,会不会感受到这是和平奖打过去的一记响亮耳光?会不会心里酸溜溜的?会不会向挪威政府施压或报复?
当年败走国内的谷歌公司投资的DeepMind公司的两个小年轻,凭借着AlphaFold,分走了2024年度化学奖的一半。这既令我开心、又令人羡慕。
开心是因为早在1980年代,我就坚信人工智能最终一定会战胜人类,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要到来。羡慕,当然就是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却毫无机会参与其中了。
据说,蛋白质是一个立体折叠结构,AlphaFold这个AI工具全面攻破了蛋白质宇宙,疾病的治疗和药物的研发,可能会迎来颠覆性的革命。PS:对生命科学一窍不通,这里只是抄了The Nobel Prize官网上的几句话。
诺贝尔物理学奖和化学奖都授予了AI(的创造者),谁能想象AI最终会是什么样子?用「日新月异」一点都不为过……
刚刚获得物理学奖的Hinton教授都担心未来AI是否会接管人类、而人类降格为地球上第二聪明的生物。
如何看诺奖青睐洋人?纯粹闲聊。
根据媒体信息和新闻数据,特别是中国科学院院士王贻芳先生的说法,「一般的科研人员,我们有很多;一般的科研成果,我们也有很多;文章我们现在已经是世界第一、专利也是世界第一」,的确遥遥领先地成为了世界老大或老二。
与此相对应的却是,诺奖中虽然中国科学家的名字也不少,杨振宁、李政道、钱永健、丁肇中、崔琦、朱隶文、高坤、屠呦呦等,但立足国内的只有屠老一人,而年富力强、走红的知名学者,甚至连被提名的机会都没有。确实是一种遗憾。
君不见,80后都获诺奖了,留给大器晚成者的机会不多了。
随着诺奖各奖项的陆续公布,简中网也有不同的反应。
我们接触不到谷歌,但时时刻刻离不开度娘。也因为度娘与谷歌有的一拼(无论是规模还是业态),特别关注一下她对2024诺奖的看法和做法。
度娘似乎已经自觉尴尬。
首先,百度百科对化学奖的一半授予了DeepMind,似乎是羡慕嫉妒恨。甚至都不想正言写它几句(参见下图)。
同时,文学奖授予了韩江,百度百科似乎也想为残雪再次与诺奖失之交臂「打抱不平」(参见下图)。
何必如此小肚鸡肠、何必如此心胸呢?真替李彦宏脸红。
了解近二十年国内互联网发展历史的都知道,谷歌败走之后,百度可谓如鱼得水、一枝独大,从搜索引擎到后来的文心一言,百度与谷歌似乎走的是相似的发展路线。
百度和谷歌都不约而同地在为人类的健康狠下AI功夫,不过,百度擅长的是竞价排名推荐莆田系,而谷歌则是以AlphaGo为起点、现在以AlphaFold助力蛋白质的科学研究去攻克影响人类健康和疾病的最关键难题,并斩获诺奖的化学奖。
前几天,漫语《十五的月亮与十六的月亮…………》中不止一次提到「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各有所爱,确实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了——你能「抬头望明月」、我就可以「高唱O sole mio(我的太阳)」。
但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也是非常客观的道理。
百度和谷歌的「各有所爱」,不到二十年的时间,就已经「失之万里」了。现在就等着看市场开放后,Robotaxi与萝卜快跑在武汉决个高低出来了。
最近,有的学者发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现在中文网页数量在急速下降。
从2013年中文网页占整个全球网页总量是4.3%,到2023年只有1%。2013年,中文网页数量排Top7,2023年是Top13。与此形成对比的是2018年我国网民数量是8.3亿,而2023年是10.92亿;网站数量,2018年是544万个,而2023年是388万个,那些消失的网站上的资源,现在很多都检索不到了。
不容置疑,从当今全球来看,很多知识都是存储在网站或网页上的。
网站数量和网页数量的减少、网民数量的增加,说明什么?说明我们中文知识存量(相对地)在减少、中文网民对知识的贡献在减少。
丁肇中先生曾经说过,中国人对世界科学和文明等方面的贡献与中国人占世界人口的比例不匹配,中国人理应做出比今天更大的科学、文化、文明方面的贡献。
与引以自豪的中华五千年文明相比、与大约四分之一的人口相比,The Nobel Prize的获奖中国人数的确太少了。
我没有研究过历史,只是知道我自己进入职场后的一些情况。
以化学奖三人中的Jumper为例。这小子今年39岁,博士毕业才7年。毕业后3年就做出了AlphaFold,如果在咱们这儿,最多能申个青基;毕业后7年,他拿了诺奖,在咱这儿,恐怕优青、杰青都不一定能排上队。费劲申请个3、40万经费,未来3年再发6、7篇SCI,弄一堆“发了顶刊”、“填补空白”、“国际首创”之类中看不中用的成果......
嗯,各有各的玩法。有些在国内待不下去的科学家去了国外(比如许晨阳),也有的不想在国外混的(不清楚是不是混不下去了)回到母亲的怀抱。
用AI做什么?东西南北都「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其结果也大相径庭。
谁说科学技术没有国界?即使它自身没有国界,「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也会为它划出或划上国界。
入正题。
其实,以上的部分,早在和平奖颁布后就写好了。一直都在等待经济学奖是否爆出冷门、或者是否能为当今浑浊的世界解惑。
今年九月份,著名经济学家林毅夫同志指出,以往中国学习西方理论,而今“新结构经济学”等源自中国的原创理论也开始在国际舞台产生影响,如在非洲国家的政策实践中取得显著成效。该理论根植于对中国改革开放经验的总结,强调依据国家实际情况制定政策,利用比较优势,通过有效的市场机制、企业家精神及有为政府的合作促进经济发展。
当时,看到这番话,立即怀疑林同志是不是在剧透他有可能是今年的经济学奖得主,爆个冷门出来啊?
曾经观看过一段林同志与张维迎同台辩论的视频。虽然没听懂二位主张的是什么,但感觉林同志口才很好,比张维迎会讲,是不是有宝岛基因的因素?
当经济学奖靴子落地后,真的感觉经济学奖评委会的高明。是否为世界困局解惑,我没有资格评价;但真真切切地为我解了惑。
不过,也为林同志及其新结构经济学与诺奖失之交臂而惋惜。先把默默准备好的获奖感言雪藏起来,再等一年或几年吧。
好几年了,偶尔就有人发两张图片。
一张是:夜晚卫星俯拍下的三八线两侧,一边灯火通明、另一边几乎是一片漆黑。
另一张是:美墨边界Nogales两侧,一边是楼群林立、一派繁荣,而另一边是没有开发的田野。
总会引人发呆、思考:一个国家的繁荣到底由什么决定?
历史上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有过4种不同的解释,分别是人种决定论、地理决定论、文化决定论、制度决定论。
人种、地理、文化,都曾经解释了一些现象,但对于一条边界线两侧的情况,显得很苍白。
制度决定论关注的是一个国家的政治制度和经济制度,如何决定了进步和繁荣。今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就功利性地、现实性地颁给了“制度决定论”的经济学家。
三位获奖者有两本非常重要的著作,一本是Acemoglu和Robinson合著的《Why Nations Fail》(国家为什么失败)、另一本是Acemoglu和Johnson合著的《Power and Progress》(权力与进步)。
之前,我读过《Why Nations Fail》、也正在读《Power and Progress》。
朋友圈里看到朋友Post了一句话:「几年前读过《国家为什么失败》,认同且作为行动指导一一这是本人离诺奖最近的距离。」这句话,也基本上适合我。
前一本书(有中译本)给出了一个非常关键的结论:
在人类几千年的文明历程中,劳动者最终能否得到财富,取决于制度内的当权者是否愿意用更合理的方式来分蛋糕。
后一本仍然认为:
一个国家的经济增长与繁荣主要依赖于健康的社会制度,而不仅仅是科技进步。历史上技术进步不仅改变了经济生产模式,也重塑了社会权力结构,少数人通过掌握技术和资源的垄断权来巩固自身权利,并提升个人利益。
对我们来说,新结构经济学和制度决定论,谁更能解释前四十年和后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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