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刘刚:南行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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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刘刚:南行漫记

一个仲夏的上午,从济南西高铁站出发,去上海出差。

一个人的旅途,孤寂落寞。

虽还未三伏,北方却已进入烧烤模式,连续几天,气温到了40度,令人倦怠难耐。

天空淡蓝,艳阳高照,低矮的空中浮着一簇簇散在的白云,暖风吹过,燥热炙人。

未到暑假,也非节日,高铁站还是人满为患。“复兴号”车上,座无虚席,外面炙热灼烤,车内到是凉爽宜人。

高铁,一路南下,风驰电掣。

窗外,天色淡蓝灰蒙,云朵稀疏。地里麦子已收割完毕,玉米苗还未长出,露着一片片黄灿灿的麦茬。横七竖八,经纬错落的麦田,把华东大平原分割成一块块或分明,或错乱的棋盘状,大地裸露出原始的肌肤和脉络。

道旁沟边,田间路侧,一行行树木,一簇簇灌木,翠绿而稀疏,不时掠过的一个个北方的村落,房屋大都平顶水泥墙面。到了徐州就变成了白墙红瓦二层或者三层的起脊小楼。

北方的大地和村落,这个时节,大致都是这样的景象。

近些天,华东一带燥热干旱,多天无雨,地里桩稼,嗷嗷待润,禾苗亟需浇灌。

可见,农村农民生活艰辛困苦,的确不易。耕田耘地,靠天吃饭,已沿袭延续千年,基本没变。

西晋.傅玄诗曰:

炎旱历三时,天运失其道。

河中飞尘起,

野田无生草。

高铁,沿京沪线,一路狂飚南下,跨长江,过南京,进入长三角。

天设地造,江南的景象与北方迥然相异。

过了长江,不见了一马平川一望无际的旷野平原,更多映入眼帘的是连绵起伏的丘陵低山,错落不一的太湖平原,沟渠湖泊。

远山如黛,模糊朦胧;近水似烟,虚无缥缈。

近处,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有香樟树、柳树、松树、柏树、果树、稻苗等各种不知名的草木灌丛,苍翠碧绿。

江南的植被,虽茂盛,但多矮小短促,不像北方的白杨,伟岸挺拔,还有刺槐、油柏也能摭风防沙,保水固土。

绿荫丛中,一座座江南农舍,时隐时现,或零星分散,或簇集成群。有的粉墙黛瓦,有的白墙褐顶,有的顶为起脊,有的或是四角,雅致华丽。绿树,水泊,琼楼,交相辉映,烟雨蒙蒙,亦真亦幻。孟浩然诗云:“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江南如画,地杰人灵。

吴越文化,海纳百川,兼容并蓄;吴越居民,聪慧睿智,求真致用;吴越人民,勇于创新,超越自我。

长三角,已成为中国经济发展最活跃、最开放,最创新的地区。

北方的城市和江南的差异不大。路过的一座座城市,远眺,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只是城市越大,楼层也越高,楼群也越密集。

高铁,从山东出发,经江苏,到上海。鲁苏沪三地,一路南行,从黄河流域到长江流域的核心地带。

黄河流域和长江流域,二者共同孕育了灿烂的中华文明。

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时代,五千年以前。其中,齐鲁文化和吴越文化等长期相互作用,相互影响、融合、碰撞和摩擦形成了中华文明的基础。具有鲜明的地域文化特色,构成了中华文明的多样性,丰富性。对东亚,乃至世界文明产生了重要影响。延续至今,经久不衰。

前边到站:上海站。

上海,东方明珠。世界上最现代化的国际大都市,在经历了疫情和世界波谲云诡的未有大变局的多重交织与考验,今天,究竟走向了何方?

夜幕降临,落日熔金。南京路上,人流如织,摩肩擦踵。黄埔江里,舳舻千里,波涛汹涌。浦东新区,霓虹闪烁,灯火明通。

路西,万国建筑的璀璨,江东,耸入云端的奇观,二者辉映交织,以便来找寻镌刻百年风雨侵袭留下的故事和印迹,找寻远去已久的曾经与记忆。

它们,立在那里,互相对视,像岁月留下的一部无字书,无语而沧桑,沟通链接着古今未来。又仿佛正在辨认着彼此的前生今世的因缘。

夜色已深。

离开熙攘喧嚣,蘸笔挥毫,写上以上即兴文字,以遣永夜,以慰岑寂。

2024.6.19

作者简介

刘刚,聊城市中医医院骨关节科主任,主任医师,山东中医药大学教授,山东省名中医。

东昌府区作协会员,聊城市作协会员,聊城市诗人协会会员,聊城市网络作家协会理事,东昌府区作协副主席,中国民主促进会会员。几年来,在《东昌文学》,《鲁西诗人》,《山东金融文学》,《山东商报》,《中国词刊》等,发表散文、诗歌、歌词等多篇。

来源:东昌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