淄川民俗记忆见证者徐明:文化因子与回家的路
2018年03月02日 18:27
来源:凤凰网山东综合
作者:冯冬宁 索冰冰
在徐明过去57年的人生阅历中,除本职工作外,还有两项工作30多年从未中断,一是关于少儿美术培训班,另一个则是事关淄川元宵节扮玩。
作者| 冯冬宁 索冰冰
摄影| 岳 翔 黄鼎新
在徐明过去57年的人生阅历中,除本职工作外,还有两项工作30多年从未中断,一是关于少儿美术培训班,另一个则是事关淄川元宵节扮玩。
对于1980年毕业于山东省工艺美术学院、痴迷绘画30余载的他来说,创办并坚持做少儿美术培训很好理解。
至于淄川元宵节扮玩,则与他其工作性质密切相关。
公开资料显示:现年58岁的徐明为淄博临淄人, 现任淄川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管理办公室主任、文化馆副馆长。
徐明说,因为工作的关系,他接触到了淄川各类民俗文化,并见证了淄川连续35届举办元宵节扮玩的历史。
而这一切,仍在延续,比如已经到来的2018年淄川元宵节民俗扮玩……

徐明接受凤凰网山东的访问 摄影:岳翔 黄鼎新
35届?37年!
2018年2月28日,离元宵节还有两日。
位于鲁中腹地的淄博市淄川区一直被一种欢乐的气氛包围着,作为该区级文化培训主阵地的淄川区文化馆也是如此。
徐明的办公室位于文化馆的二楼,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中,不时传来事关2018年淄博元宵节扮玩的声音。
这样的场面,对于徐明来说,早已习惯。
“在淄川区内,我应该是惟一一个全程参加了37年民俗扮玩活动的人。“在谈到即将到来的元宵节淄川扮玩活动时,徐明自豪地说道。
毫无疑问,徐明就是淄川民俗文化发展的见证者
之所以说是37年,而不是当地官方话语中的“35届”,一切自有其因。
在徐明的记忆中,改革开放以来,淄川元宵节扮玩要追溯到1981年。
是年,淄川区3个村的村民自发地组织起来,通过扮玩的方式来庆祝元宵节,联络各村的感情,并进城给全区的老百姓拜年。
当时,毕业分配至淄川区文化馆工作刚满一年的徐明接到区里的通知,负责维持秩序等事宜。
自此,徐明与淄川文化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首次进城的1981年淄川元宵节扮玩活动的示范作用下,次年春节,自发到区里表演的村子增加到了5个。
连续两年的自发活动,让淄川区当地政府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活动背后的意义。
徐明介绍,从1983年开始,一场由政府介入并引导的淄川区元宵节扮玩活动就此铺开。
“从这一年开始,淄川扮玩有了实录记载……”徐明说。
因此,尽管目前淄川区当地一直称2018年元宵节扮玩活动为第35届,但事实上,自改革开放以来,这一活动已经举办了第37个年头。

2005年的上五舞狮 摄影:徐明
兴盛的背后
在徐明看来,淄川区元宵节扮玩活动经历了由自发到集体组织的过程,而这一过程在上一世纪的90年代达到了鼎盛时期。
他回忆说,在这一活动最为繁荣的那个年代,从每年的正月十四到正月十六,扮玩表演在淄川区全面上演。
而持续3天,各种舞狮、舞龙、花鼓、高跷、芯子等轮番上演的活动也把淄川区春节喜庆气氛烘托到极点的同时,也让淄川民俗文化的种子深深地植入这片文化基因本就良好的城市。
这样的植入自然丰富鲁中这座古城的文化,并与享誉海内外的聊斋文化、源远流长的陶瓷文化、别具特色的齐长城文化、令人向往的生态文化等一起,构筑了淄川那独特的魅力。
魅力依旧。

本届淄川元宵节扮玩会上的苏王舞龙 摄影:李君
但与国内外其他地市一样,时代大潮的裹挟下,进入21世纪后,当地文化尤其是民俗文化的发展,也不可避免地经历了一些波折,如打铁花、寨里花棍等传统项目的流失;高跷等项目的改良与演化等等。
尽管一些改良与演化呈现出积极的因素,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与此前传统的淄川扮玩相比,其含金量有所降低,比如高跷的高度下降等等。
不过,一切向来是此消彼长,民俗文化也是如此。
与上述流失的民俗节目相比,一些节目经过岁月的洗礼后呈现出与时俱进的文化魅力,如秧歌舞等。
更为重要的是,伴随着文艺下乡等渐次推进,不少节目在区文艺工作者的努力下,日趋精美。
徐明说,特别是近年来,淄川区当地政府对民间艺术与民俗文化的保护和发掘力度不断加强,一些“玩头“(爱扮玩,玩得比较好的人)进入官方视野。
为了扶持这样的文化,政府方面主动提供帮助。
“目前,我们和这些‘玩头’保持联系,了解他们的需求,比如在技艺的培训上,会请来舞蹈老师帮助他们练习。引导扮玩向正规、美观的方向发展,实现文艺再输出。”徐明说。
除了在业务技能上的培训,淄川扮玩这种民间自发性的文艺传承,也引来了政府资金的支持。徐明说,“对于扮玩而言,一般当地政府也会给予资金的支持,统一购买服装等。“
这期间,商家大鼓、磁村腰鼓、月庄锣鼓、上五舞狮都在不同程度上受到了区政府的保护。

月庄锣鼓 摄影:岳翔 黄鼎新

上五舞狮 摄影:岳翔 黄鼎新
“现在区级文化项目,我们有80余个,扮玩中包括舞龙、舞狮、高跷、芯子也已经纳入市级文化项目。截至目前,淄川区现在已有全国非物质文化遗产6个、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13个。“徐明说,而如此成绩在山东“非遗”领域内,可谓是凤毛麟角。
据悉,目前,淄川区元宵节扮玩表演正在申请淄博市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而一旦这样的申请被批复,可以预料的是,本就灿烂的淄川民俗文化将更为璀璨。
文化因子与回家的路
上述成绩的取得自然与淄川当地包括民俗文化在内的丰厚区域文化存在直接关系。
“如果说,淄川扮玩活动是一朵花,那么我们的文化则是土壤”,对此徐明,有着这样的比喻。
他说,2006年,淄川区在做第一次普查时,有待开发的文化项目达到2724项,“现在我们已经整理了200多项,并且从国家、省、市、区四级来看,目前共有160余项保护的项目。”
数量存在直接优势的同时,其文化流转与传承也首屈一指,比如前述高达35届的元宵节扮玩等等。
据徐明介绍,扮玩表演开始的初衷是为了加强各村的交流,联络各村的感情;发展到一定的程度后,各村之间开始了出现了“斗戏”的现象,并把各自的强项发扬光大。
而这样的做法,让上述各村的扮玩技艺在比较和竞争中也更加精湛,更加兴盛。
就这样,在多重因素的推动下,以淄川民俗文化为代表的淄川文化魅力无限。
不过,徐明说,文化固然魅力十足,但与国内其他地市一样,淄川民俗扮玩也或因老艺人的凋零,或因村庄搬迁,或因区位划分等,面临着传承的现实尴尬,前者如淄川磁村腰鼓,后者如淄川商家大鼓等。

80年代的磁村花鼓 摄影:徐明
为改变上述状况,徐明说,目前他们正针对淄川此类文化项目做补救措施,如“培养传承人链”等,即通过国家、省、市、区四级联动,哪一个项目传承人出现断层,紧接着补上去。
而伴随着这样的措施就此展开,徐明他们说,效果显而易见,如聊斋俚曲的补救等等。
而这样的补救当地民俗文化,丰富其文化内核的同时,也让当地的民俗文化吸引了更多的目光,如漂泊在外的游子。
“小时候吃得东西,小时候玩得东西,这是对故乡的两种眷恋。而对文化项目的保护和传承,则是找到回家的路。”徐明——淄川民俗扮玩的见证者这样形容文化传承对于一方区域发展的重要性。
[责任编辑: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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