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漫语 | 修●行 Etiquette

9月10日是第41个中国的教师节。

谨以此篇，向言传身教的老师们、

向人生中的良师益友们，表达真挚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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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码字清单中已新储备了好几篇纲要。

却受沈巍的一句话刺激，决意先写《修行》。

草稿已毕，又是近万字的长篇，

是「快餐式速识」难载深意，

还是文字功底做不到言简意赅？

沈君千钧话，纪郎百宝书

据可见资料，沈巍在参观某处文化馆时，面对人声鼎沸的粉丝，慨然说道：“我们在公共场合说话的声音尽量小一点点，不要显得素质很低。我们去文化展馆是要抱着崇敬的心情、谦卑的心态，因为我们是来学文化的 —— 我自己的理解，就是古人说的‘仓廪实而知礼节’。”

好一个「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

沈巍不愧是人间清醒。

凭借 「流浪大师」 身份意外走红后，面对粉丝簇拥与镜头聚焦，沈巍始终保持清醒，未被热度裹挟。他用言行诠释「文化素养无关身份地位」：即便身处困顿，也能通过捡垃圾时的自律、坚持读书的坚守，以敬畏文化、尊重他人的态度，成为文化的传播者与践行者。

而「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这句古训，恰是他此番表达的深层注脚。

他以「降低音量」这一具体提醒为切口，传递出对文化的敬畏 —— 公共场合的言行，不仅是个人素质的折射，更是对文化场景的尊重。在他看来，物质丰足（仓廪实）固然是追求精神文明（知礼节）的基础，但真正的文化素养，更藏在「控制音量」的外在自律里，藏在「崇敬求学」的内在谦卑中。

这种「知行合一」，让他的言论自带说服力与感染力。

于我来说，可谓「沈巍一句话，胜修十年心」。

听过沈君的话，再来读纪郎的书。

上文中的古训，让我不由想起来两个鸟语单词——Etiquette和Manner。

其中 “Etiquette”，是我偶然在某个县城新华书店淘到的非主流辞典《New Approach E-C Dictionary 新知识英汉词典》中学到的，“Manner” 的深意也源自这本辞典。

没错，这本辞典由梁实秋先生推荐，其学生纪秋郎从《New Approach English-Japanese Dictionary》翻译而来。

纪秋郎在译序中写道：“这本辞典最大的特色是把英语和它的文化背景作了许多扼要而有趣的介绍，使读者从文化层面体认英语与生活的关联。外语学习者不只要学习语言本身及运用技巧，更要跨越伴随该语言而来的文化障碍——因不同文化背景产生的不同思考方式与生活习俗。”

What Is Etiquette? It is 「the set of Rules, Forms, Practices established for behavior in a polite society or in official or professional life」.

我从未将它视作常规辞典，反倒更愿把它当作 「常识百宝箱」—— 透过它，既能触摸英语语言的肌理，也能获取英语母语者的常识性知识，实用又鲜活。这本辞典日文版 1983 年出版，汉语版 1989 年在台湾出版、1991 年登陆大陆。

若这本英汉版能早几年出版，或许我就能少经历一次难忘的文化尴尬。

大学时期，课间或答疑时学生凑看老师教案，老师大多欣然接受，至少不会介意 —— 在他们看来，学生愿意看教案，是对自己讲课内容、板书设计和备课用心的认可。当然，以21世纪20年代的眼光看，学生看没看 PPT、听没听课，老师或许不太在意；但在那个年代截然不同：老师讲课握粉笔一笔一划书写，备课在教案簿上逐字逐句琢磨，每一份教案都是心血凝结。

也正因如此，在山东工学院七年的求学时光里，我渐渐养成一个习惯：总喜欢留意讲课精彩、板书工整又无架子的老师，想看看他们的教案里是否藏着课堂之外的知识点。可走出校门、远赴异国后，一位台湾籍华裔美国人却委婉提醒我：随意翻看老师的教案是「bad manner」「bad behavior」，更是对老师个人隐私的不尊重。那是1985年，我第一次深刻意识到东西方文化竟存在如此鲜明的差异。

从那时起，我开始留意东西方文化差异，特别关注manner、behavior与 Privacy。所以看到这本《新知识辞典》时，我如获至宝。

当大家对「电梯演讲模版」津津乐道时，这本辞典告诉我「乘电梯时的礼仪」：（Elevator）面向电梯门站立；多人等候时，老人和女士优先；在公寓、酒店等公共场所的电梯里有长辈和女性时，男士应摘下帽子（如果戴着）；（Escalator）在靠右行驶的国家，乘客通常靠右边半幅站立，把左边半幅留给赶时间的人（靠左行驶则反之）。

当人们赞叹「America On Wheels」、感慨轿车快速进入家庭时，辞典又讲起与 Car 有关的礼仪：男女同坐一部 Car 时，美国人遵守以下礼节 —— 上车时，男子须为女士开关车门；下车时，不论男子是否驾车，都须为女士开关车门，即便女士是司机。在英国，对行人鸣笛是违反礼节的行为，即便有人闯红灯，车子也不按喇叭，静等红灯转绿；在美国也很少按喇叭。坐计程车等有司机的车子时，客人坐后座；自己驾车时，请客人坐副驾座才合乎礼节。

还有Drink：在英美，人们喝酒时没有劝酒的习惯，斟酒时常会尊重对方意思说 「Say when（您认为量够了就告诉我）」。

还有谁都避不开的厕所：在英美家庭，浴室（bathroom）通常兼有厕所（toilet）及洗脸台（washstand）。他们觉得 「toilet」 一词不雅，所以常用 「bathroom」 指代所有厕所，包括不兼作浴室的厕所。公共厕所的标示牌通常不用 WC（water closet 的缩写），美国学校等公共建筑的公厕常用 Lavatory、Restroom、Men's Room/Women's Room/Ladies' Room、Comfort Station 等；英国则用 Gentlemen's、Ladies’等。有些公厕有专人看守，上厕所需给小费。

zebra crossing（行人穿越道、斑马线）：行人在斑马线上时，汽车必须停车让行。很多行人只要看清没有车辆通过，即便信号灯是红灯也会穿越。

所以我觉得，《新知识英汉词典》不是 「知识」，而是 「常识」（当然，常识也是知识）。

在Indian词条下，有一段「美洲原住民的知识」，是我对美洲土著人的最初了解：

美国土著 Indian 或 American Indian，指美洲原住民印第安人。此称呼源于 Columbus 1492 年发现美洲大陆时，误以为该地是印度（India），故称其为印第安人（Indian），后来便将错就错。西部电影中常见的柯曼奇（Comanche）、阿帕契（Apache）等，都是其中的部族。自 17 世纪初期英国殖民地成立后，他们被白人逐渐驱往西部，人口从 Columbus 发现美洲时的 120 万锐减到 1870 年的 2.5 万余人。但 1924 年美国赋予印第安人公民权并实施保护政策后，人口逐渐增加，到 1980 年代已恢复至 80 余万。他们主要住在 Arizona、Oklahoma、New Mexico、South Dakota 等州的指定保留地（reservation），但融入白人社会的也很多。

鹅妈妈童谣集（Mother Goose）中有一首关于印第安人的歌：「Ten little Injuns standin' in a line（十个小印第安人排着队），One toddled home and then there were nine（一个摇摇晃晃回家了，剩下九个）……」 最后以 「and then there were none（然后一个也没有了）」 结尾。其中 「Injun」 是 「Indian」 的美国方言。据说英国推理小说家 Agatha Christie 的《然后一个也没有 And Then There Were None》就源于此。

这本《辞典》我一直带在身边，直到现在。

水草丰饶处，驽马趔趄足

物质丰饶处，何以见精神的高度？

19世纪作家亨利·戴维·梭罗以《瓦尔登湖》叩问生命的本真，经后人凝练为箴言：「我们应当放慢脚步，好让灵魂能够跟上。」

当我们的护照签证页日渐斑斓，当音乐厅水晶吊灯下座无虚席，当博物馆玻璃展柜前人头攒动，一道文明坎横在面前：「当物质生活的‘脚步’已踏入现代文明的殿堂，精神的‘灵魂’是否仍在旧时代的门槛徘徊？」

当物质积累足以支撑对 「诗与远方」 的追求、对 「美与深度」 的向往，如何修炼举止，才能与世界文明同步、同频共振？「打卡」 取代了凝视，「占有」 淹没了敬畏，「看过」 碾压了欣赏，「值得身体去」 等同于心灵抵达……

近日和几位驴友聊起明年的旅行计划，一位本家老弟笑着说起二三十年前他第一次出国时的趣事：

那天他们在街上闲逛，走到一处无红绿灯的人行横道前，同行的一个年轻人（他口中的 「小么子」）突然有了个 「主意」—— 只见他站在马路牙子边，瞅着汽车驶近，便朝斑马线探出一条腿，摆出要过马路的架势。那辆机动车见状立刻停下，示意他先过。可他没动，反倒把腿收了回去。司机见他不过，耐心等了会儿，确认他没有过马路意图后才缓缓起步。没成想，这 「小么子」 突然又把腿伸出去，司机只好再次停车礼让。就这么来回折腾两三回，直到他作罢，机动车才开走。同行的人一头雾水，问他想干嘛，他笑着说：「我就是想试试，外国人说的‘礼让’文明，到底有多真、有多实在。」

有悖文明的行为，东西方都存在，无论拥有五千年文明史的国人，还是建国仅几百年、被戏言 「猿毛尚未进化干净」 的西方国家人。

更令人忧心的是，对少年儿童的不当溺爱，是否会让一代甚至几代人从根脉上遗失文明基因？而日常公共空间里随处可见的 「文明洼地」，对未成年人的深层侵蚀，恶果或许要等到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后才会显现 —— 这份潜在影响，远比当下可见的问题更值得警惕。

公共场所里，家长对孩子管教不严、拿 「孩子小不懂事」 当借口的情况屡见不鲜：图书馆内，总有家长带七八岁孩子大声读课外书，面对 「保持安静」 的提醒，竟理直气壮称 「小孩子读书要紧」；餐厅中，邻桌家长任由五六岁孩子追逐打闹，碰倒他人餐具不道歉，还哄孩子 「别哭，没你事」；博物馆文物展柜前，家长让孩子 「快摸摸，没人管」，遭制止便以 「孩子好奇」 搪塞…… 家庭教育中 「规则意识」 的缺失，让家长以年龄为挡箭牌，将孩子的失范行为合理化 —— 实则是在下一代心底种下 「规则可破、文明可让」 的种子。常言道 「三代能出贵族」，而失范的 「宠养模式」 若代代相传，难免落得 「上梁不正下梁歪」「坏人毁三代」「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 的后果：小则危害家庭，大则贻害民族，最终陷入 「物质巨人、精神矮子」 的困境。

为何会出现这种 「物质丰裕而精神滞后」 的错位？其背后是多重因素交织，但最主要的还是 「压缩式现代化」 的副产品。现代化进程堪称一场 「时空压缩」 的跨越 —— 短短几十年间，我们便完成了从农业社会到工业社会，再到信息社会的迭代。

有人说，物质的飞速增长挤压了精神培育的空间，许多人在追逐物质改善的路上，尚未完成从 「生存逻辑」到「生活逻辑」的转变。我深以为然：物质文明能以每年两位数的增速向前奔跑，但精神文明的培育，尤其是深植于骨子里的行为基因的突变、习惯的重塑与认知启蒙，向来是慢功夫，既无法「拔苗助长」，也不能 「化肥催长」，难免跟不上物质文明突飞猛进的脚步。就像一位从山村走进都市的打工者感慨的那样：「以前穷得只想着挣钱；现在有钱了，却不懂什么是‘讲究’，也不知道该怎么‘讲究’。」而这份他口中的 「讲究」，恰恰是文明素养最本真的内核。

「最快女护士」哈马夺冠后现场喊话医院领导，直接把「时空压缩」的效果表现到了极致。

8月31日，2025哈马开跑。一位被媒体称作「最快女护士」的福建跑者，以 2 小时 35 分 27 秒刷新个人最佳，拿到「国内女子第一」的位置。她在赛后面对镜头哭着提出「希望领导支持周末调休」，这句话点燃了舆论。有网友说她「风光留给自己，辛苦丢给同事」；也有人说「她只求调休，不是要特别假」。

大众对事件的认知形成三点基本共识：

其一，这位护士作为业余跑者，成绩远超「随便跑跑」的水平，优异表现值得认可；其二，医院轮班特殊、周末资源稀缺，频繁调休必然会让同事陷入排班困境，加重工作压力；其三，她在镜头前哭着「喊话领导」的方式欠妥 —— 这种将内部协调转化为公共压力的「舆论逼宫」，违背了职场沟通规则，即便成绩再好，也容易引发反感。

后续讨论中，网友观点进一步分化：

一方关注 「调休的尺度」，认为 「偶尔调休可理解，但频繁则难持久，核心要看是否补班平衡」；另一方则侧重 「个体与社会价值」，主张 「个人热爱与全民健身应被尊重，单位可适当包容，何况当事人是赛事名片，能带来话题度」。双方的分歧，本质是 「维护团队公平」 与 「支持个体成就」 的立场差异。

我的判断有三：

一是，这位护士跑者的努力和成绩值得尊重，她表达「想调休」 是权利，也是真实诉求。但权利和尊重不自动生成「别人必须为你让路」的义务，单位与同事没有义务「长期为你的爱好买单」。能换的周末，是人情；换不了的周末，是本分。

二是，现在的业余爱好（不排除未来可能成为职业）如何与当前职业互不干扰？达到她这个成绩，平时训练肯定少不了。护士是劳动强度大、精力要求集中的工作，大训练量后是否能保持工作所需的身体机能，只有她自己、同事及患者知道。

三是，「大众的力量、失意者的力量、外行的力量」成为「最快女护士」事件中最响亮的声浪，专业人士的观点和声音则被淹没，在小视频、小作文里难觅踪迹。这是正常现象吗？从网上两极分化的意见来看，崇尚「个体成就」、强调「自我意识」、漠视「团队和平台支持」的大有人在，在这个群体身上，正常的「自私」本能正在演化为 「绝对自私」，这是正常现象吗？

中国跑步经济已蓬勃发展近20年，无数人深度投身其中。其快速压缩式发展虽推动跑者素质提速升级，但「高物质、低意识」的失衡仍将长期存在。

即便是「最快女护士」这样的半专业跑者，也难逃此状 —— 她恰似「精神孱弱的劣马」：体能与技能随训练精进，可精神认知、个人与集体的平衡能力，却跟不上体质发展。即便身处产业繁荣的「沃土」，也在个人追求与职业责任、自我诉求与团队规则的碰撞中，步履踉跄。

（以上图片来自网络，非商业用途，向原作者表示感谢）

其实，「时空压缩」压缩的不仅是行为和精神，也把大学教育快速从精英教育压缩成了普及教育，近期家有子女大学毕业的或没有的，都感同身受。

大学毕业生数量递增的时间坐标轴被严重压缩。改革开放后（特别是 1999 年扩招后），即便后来有「中考五五开」的硬政策约束，大学毕业生数量也逐年剧增。大学教育从精英教育阶段（1949-1998）到大众化阶段（1999-2018）、再到普及化阶段（2019 年至今），只用了不到 20 年时间，这是世界上任何高等教育发达国家都望尘莫及的。

从1999年扩招前的累计83万毕业生，到2008年突破500万，只用了9年；再到2021年909万、2022年突破1000万，只用了14 年；2025年预计毕业生1222万；到2038年预测达到峰值1786万。未来十年，每年1000多万毕业生将成常态。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数及占比，2000年前仅1200万、约1%，到2024 年，累计大学毕业生超1.6 亿、占比超11.8%。

对比欧美国家大学毕业生的人口占比提升速度，差距显著：美国借助二战后经济繁荣、《退伍军人权利法案》、社区学院体系完善等因素，加上移民政策，用了30 年（1970 年代）达到10%，又用 40多年（2022 年）提高到28%左右；英国、法国、德国大学毕业生占人口比例10% 左右，分别在1990年代初、2000年代初、2000年代中后期实现。

所以，当时间坐标轴被压缩后，不考虑其他主客观因素，单纯从社会对大学毕业生的容纳能力增长来看，必然是精英型、大众型、普及型岗位的金字塔结构，大量大学毕业生会进入基础工作岗位。几年前还在振振有词要 「整顿职场」，结果却是 「入不了职场、谈何整顿」？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正心修礼仪，端步行江湖

「修行」是兼具深度与广度的多维度概念，内涵横跨宗教、哲学、道德实践与日常生活，并非单一指向。

拆解来看，「修」是内省式修正 —— 小到规范言行，大到校准心念，皆属其列；「行」是外显的践行，强调将认知落地为行动。二者相辅相成，核心是「知行合一」：以实践为尺，在践行中修正偏差、弥补不足，最终实现精神境界的升华。

时代变迁中，现代语境下的「修行」已褪去「远离尘世、苦行禁欲」的传统标签，不再是少数人的特殊选择，而是融入日常的生活方式。它更关乎个体内心成长：或是面对浮躁的从容，或是处理琐事的耐心，或是自我认知的迭代；本质上，是借点滴实践优化内心秩序，提升生活质感与精神丰盈度。

文明社会的礼仪与习惯，是一座无形却明亮的灯塔，照亮人与人之间的尊重与体面。它们并非繁文缛节，而是嵌入日常的优雅契约，让公共生活温暖而有序。

公共场合的宁静与尊重。

轻声细语：在博物馆、图书馆、剧院、餐厅、公共交通等场所，将声音控制在仅对话双方可闻的程度。手机通话尽量简短，或移至僻静处。耳机的使用是现代的自我约束之美，避免音乐、视频声音外放。

有序排队，不插队：无论地铁乘车、机场安检、咖啡店点单，耐心排队是文明的基本体现。保持合理间距，避免身体触碰他人。

尊重特殊人群：主动为老人、孕妇、残障人士、带幼儿者让座或让行。推门后为身后人稍作停留，是一种自然的善意。

数字时代的教养

手机礼仪（Phone Etiquette）：与人共餐、会议、交谈时，除非紧急，不查看手机。如需使用，先说 「抱歉」。

未经允许不拍摄他人，更不将照片随意上传网络。

网络发言的克制：不散播未经证实的信息，不进行人身攻击。尊重异见，理性讨论。转载注明出处，尊重知识产权。

环境与空间的共治

不随手丢弃垃圾：即使一时找不到垃圾桶，也应将垃圾暂时收好。烟头、口香糖不随意丢弃。在自然景区、公园，做到 「无痕游览」（Leave No Trace），带走所有自带物品。

爱护公共财物：不踩踏公共座椅、不涂抹刻画古迹墙壁、不采摘公共花卉。使用共享设施（如共享单车、图书、雨伞）后妥善归还。

人际交往的体贴

守时：约会、会议、活动提前 5 分钟到场。如预计迟到，尽早告知对方。

礼貌用语常挂嘴边：「请」「谢谢」「对不起」「不好意思」 是化解许多摩擦的柔软话语。

尊重个人边界：不贸然询问他人年龄、收入、婚恋等隐私问题。交谈时保持舒适的身体距离。

餐桌礼仪：吃饭不发出过大声音，不使用自己的餐具取公共菜肴。夹菜时不在盘中翻拣，餐后将椅子推回，并向同桌人致意。

文化场所的敬畏之心

着装得体：进入寺庙、教堂、高级餐厅、音乐厅等场所，避免穿着过于随意（如背心、拖鞋）。

遵守场馆规则：不触摸展品，不使用闪光灯，不饮食，不奔跑喧哗。

在音乐厅、剧院，表演期间不拍照、不聊天，待乐章间隙或幕间再鼓掌；关闭或静音手机。

出行与居住的考量

交通礼仪：乘坐出租车或网约车，上下车时道谢。雨天驾车经过积水处，主动减速避免溅湿行人。

乘坐电梯时，先下后上；靠右站立，留出左侧急行通道。

社区生活：深夜回家时降低音量，不在楼道大声说话。阳台晾晒衣物拧干，避免滴水扰邻；家庭聚会、练习乐器避开休息时间。

还有很多很多…………

文明习惯其实很简单，比如：打喷嚏或吐痰时，一张卫生纸、一块手帕，就能包裹住您的 「素养」；公共场所适当降低讲电话的音量，就能防止他人无意中 「知晓」 自己的秘密。

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

回到Etiquette和Manner。

无论身处何种行业、领域，扮演何种社会角色；无论立足家庭还是行走社会，奔走于日常琐事还是探索未知领域 —— 人类社会的运转，始终离不开那些伴随社会变革沉淀、随人类进步传承的礼节、规矩，或是无需明文规定却人人恪守的约定俗成。

很多时候，一个人的行为举止，比他毕业于哪所名校更能定义其素养。弗洛伊德曾言：「文明在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放弃本能的基础上的。」所有礼仪准则，本质上都遵循同一个核心：先顾及他人感受，而非只图自身便利。但礼仪绝非单方面的「付出」，它更是每个人展现良好形象、传递尊重的「人之常道」，是人际交往中最朴素也最珍贵的底色。

不信您看，金融男若连一双鞋都打理不好，难免遭遇他人隐性的轻视。无论家境贫富，若不懂得体穿搭、不懂分寸举止，即便手握财富，也只会被视作 「暴发户」，难以真正融入优质圈层。

人之所以区别于其他生物，正在于我们的潜意识与本能之上，始终有「Etiquette」与「Manner」的约束与指引 —— 这份约束不是束缚，而是文明赋予人的自觉。

即便如今已进入「小作文」「短视频」当道的快知识时代，那些关于礼仪、分寸的 「常识」，依然是 「快餐式速识」 无法替代的。它们如同社会运行的 「隐形齿轮」，默默维系着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和谐秩序。

当泱泱华夏向世界展现大国风范时，我们所呈现的，不应只有经济的腾飞、军事的强盛、科技的突破，更应有深植于文化血脉的文明力量 —— 这份力量，藏在每个中国人待人接物的礼仪里，藏在日常言行的分寸中。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传承文明、践行礼仪，理应从当下的每一个细微举动开始，从既动嘴也动手脚开始，从既讲大道理也明小是非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