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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生山河,笔下出日月——古典诗词作品集《性情集》作者“赫赫扬扬”访谈


来源:凤凰网山东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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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的夏日,他以“赫赫扬扬”为笔名,首次推出个人古典诗词作品集——《性情集》。在回溯自己的创作历程时,他的思绪穿越时空,梦回45年前。

2020年的夏日,他以“赫赫扬扬”为笔名,首次推出个人古典诗词作品集——《性情集》。在回溯自己的创作历程时,他的思绪穿越时空,梦回45年前。

1975年,一位15年的少年正在眺望未来,忽然被一股巨大的愁绪击中。奇妙的感应,催促他提起笔来,写下那一刻的感怀。最终,千言万语汇成20个字:

借尔性情诀,

破我心中结。

纸上生山河,

笔下出日月。

一蹴而就,诗名《无题》。只是,少年笔锋,为何不见稚嫩,只见沧桑?对此,作者本身都心中存疑。

直到45年后,阅尽千帆还归本心,他品读着两万多字的诗集,再回忆那时的少年和《无题》,心中升起了一丝明悟:“一诗成谶,皆为机缘!”

天教有缘性情诀

出生于1960年的“赫赫扬扬”,经历了一个读物严重匮乏的童年。“那个时候,可以看到的书籍真的很少,遑论什么专门的儿童读物。”偶然的机会,他翻开了一本繁体字版的《红楼梦》。“不记得是几岁,总之真的很小,不能说能够读懂,但是却对书中的内容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特别是对书中的诗词,完全能感受到其中的意境。现在想来,大概是有些人天生就亲近文字,我恰好属于其中之一。”

“生而亲近文字”,这种天赋很快在“赫赫扬扬”的学业中得以展现。“从小学开始,我就在作文课上得到了特权——老师允许我跳出题目、自由发挥。每一次,我的作文都会被当做范文。”且写且思间,“赫赫扬扬”不再满足于校园的作文模式。“岁月峥嵘,生活艰难,越来越多的情绪需要表达。”如此这般,他把目光投向了字数精干然而意境无限的古典诗词体裁。

“说来玄妙。我在读高中时,才第一次看到李白和杜甫的诗集,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系统的古典诗词作品。在那之前,我已经模仿着《红楼梦》中的诗词,以及偶尔在报刊上看到的古人作品,创作了不少古典诗词。”在创作一途,对“赫赫扬扬”影响较大的,除却《红楼梦》,还有李商隐。“一千位读者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位读者心中又何尝没有一千个李义山呢?”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性情集》收录的第一篇作品,就是“赫赫扬扬”在15岁时创作的《无题》。对于这首“老气横秋的少年之作”,诗人自有独特的观点:“古人说,少年不识愁滋味。对此,我持异议。在我看来,少年愁才是真愁。少年时经历的迷茫、失落、痛苦,对当时的年纪来说,就是天大的事情和真正的愁绪。这种纯粹的感觉,是饱经风霜的成人无法再体会的。”

“一诗成谶,一生诗中。”妙手偶得的《无题》,开启了“赫赫扬扬”笔生日月、文绘山河的创作生涯,也诠释了诗人至情至性、诗寄愁肠的创作风格。一首《夜飞鹊》便是例证:

夜飞鹊

对碧波云影,

不诉忧伤。

爱恨都应收藏。

缘浅缘深皆因果,

当是前生惆怅。

离魂千行泪,

寸心几度凉,

情债难偿。

就让今世,

随落红、飘零芬芳。

 

青山知我柔肠,

先挡双飞燕,

再遮夕阳。

欲将愁付晚风,

游荡天涯,

遣散他乡。

却怕怨根,

这厢拔、那厢又长。

叹星辉满天,

浑然无视,

只见月芒。

(“赫赫扬扬”近作,收录于《性情集》。)

笔墨官司后人愁

“中国传统文化是一顶桂冠,而古典诗词就是桂冠上的那颗宝石。”诗人用这样的话表达着对古典诗词的虔诚。

从少年时代开始,古典诗词贯穿了“赫赫扬扬”的求学生涯和工作时代,直至少年变华发。在年复一年的钻研和创作中,“赫赫扬扬”对古典诗词的感悟日益深厚,进而形成了一套独特的认知体系。

一方面,他对古典诗词的推崇无以复加。“每一位华夏儿女,哪怕是大字不识一筐,也能脱口而出几首经典诗词。这说明什么?诗词的基因已经刻进华夏文明的基因里。”正所谓,诗是心声、词乃情物。“至情至性至纯的古典诗词,能引发人们心灵的高度共鸣,这是任何文学形式和艺术形式都不能取代的。”

另一方面,他不赞同把这颗“桂冠明珠”摆进殿堂。“从《诗经》开始,诗词就是传唱于地头田间的民间精神养料。但是随着文化领域出现了西学东渐,尤其是白话文的横空出世,古典诗词经受了衰落时期。进入当代,古典诗词已经被摆入殿堂,成为了供少数人研究的展品。通俗一点说,诗词本是一件接地气的东西,却被我们推到天上去了!”

秉承着这样的认知,“赫赫扬扬”确立了创作手法——重视意境和美感,突破平仄之限制。

“诗词为什么容易流传?在古代,诗词的地位就相当于如今的流行歌曲,音律之美赋予了其强大的民间生命力。到了今天,古典诗词不再和音乐挂钩,然而仍然要保持吟诵时的美感,才能让大家易于接受、从而喜欢、进而传播。然而,如果一味受平仄限制,就会束手束脚,甚至被打断浑然一体的立意,这就得不偿失了。”

“关于此方面,我深为赞同曹雪芹曹公的论调。他假借黛玉之口,看似在教香菱作诗,实则在教世人作诗。”面对一位有着同样兴趣爱好的后辈,“赫赫扬扬”如是传道授业:“以你的年纪,有此功法实属难得。只是,过于追求规矩和工整,且模仿痕迹太重。抛开规矩束缚,借鉴古人精髓,加入时代感觉,能更进一阶梯。也许会遭到墨守陈规者非议,但是这种笔墨官司,谁也辩不出个究竟。”

正所谓:

魂承春秋非春秋,

诗效红楼似红楼。

难解最是义山体,

笔墨官司后人愁。

(“赫赫扬扬”自评之作,《性情集》中未收录。)

犹拂秀发过帘栊

“仰望星空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俯瞰红尘也会泪流满面。”“赫赫扬扬”在阐述诗词的动力本源和使命终点时,连抛震撼之语:“每一位读者都会在诗词中,得到心灵的抚慰和灵魂的终极关怀。”听者说:语不惊人死不休,思之又无不契合事实。

秉持着这样源动力和使命感,“赫赫扬扬”手中的那支笔,一经拿起便不再放下。45年,笔耕不辍,仅《性情集》中就收录了三百首古典诗词,以及两首白话诗,两万四千余字。“古典诗词,承载着我在生活主线以外的寄托。”

“赫赫扬扬”的高产,还有一个原因:繁忙的工作,让他的创作时间趋于“碎片化”。“恰好,篇幅精炼的诗词,就是一种适合碎片化创作、碎片化阅读的体裁。”由此,“赫赫扬扬”方能和古典诗词如影随形、相伴至今。

有人问:“诗词创作,仅仅有兴趣、有动力、有天赋,是不够的,还需要灵感作为重要支撑。45年的创作历史,这种源源不断的灵感从何处来?”诗人再次语出惊人:“人生不如意,万事皆入诗。”

正如“赫赫扬扬”自述,创作生涯,被一首《无题》一诗成谶,又被另一首《无题》道破始终。

重归故园认旧踪,

溪水无言花自空。

小城孤馆朦胧月,

半山荒寺断续钟。

芳草路尽杜鹃啼,

画楼窗落蜡炬红。

此身不及晚来风,

犹拂秀发过帘栊。

(“赫赫扬扬”作品,收录于《性情集》。)

“前人说,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在我看来,何止十之八九,简直多达99%。”“赫赫扬扬”进一步诠释说:“即使是成功的人生,志得意满也仅存在于几个瞬间。多数时候,大家还是走在奋斗的路上。无论对国家、对家庭、对个人,期盼往往是高于现实。这种落差,造就了人生的不如意。由此带来的痛楚,需要一个载体来倾述,或者需要一种方式来抚慰。当你寻求抚慰时,可以去读诗;当你需要倾诉时,那就去写诗。当然,诗词中不乏豪气勃发的憧憬之作,也有着欢歌笑语的得意之作。但是,这种憧憬将会带来艰苦奋斗的砥砺,这种欢乐也蕴含着苦尽甘来的过往。千万变化,殊途同归。无论在路的起点、途中还是终点,我们的心灵都将在诗中得到终极关怀。”

“叹曹公,虽才深,却寿浅,只有十年去写半部红楼。命运对我偏爱许多,已经给了我45年,让我去创作许多诗词。今天,我已退休,当全力投身诗词。愿上天再借我更多时日,让我眼看古典诗词复兴于中华,飞入百姓家。我,愿携《性情集》,为大家做那投石问路、举火烧荒之前探。”

[责任编辑:王彤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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